而陆玲珑只能在会客室外守候。

许久片刻，一头苍发的陆瑾忍不住开口了，同时心中暗道‘第一次遇见这么能撑住气的年轻人...’

“我没有查到你的身份，你就像凭空蹦不来的一样。说你接近玲珑有什么目的？”

一上来就气势十足、咄咄逼人，这很符合他的身份。

但方恒也不是吃素的，一眼便辨别出他的目的。

“我说我想要通天箓。陆老前辈，你信吗？”

方恒微微一笑，将早已泡好的碧螺春，沏入青瓷茶杯中，双手举着放到陆瑾面前。

“好小子！你就不信我现在杀死你吗？”

陆瑾闻言，一拳捶在椅子扶手上，身体猛然前倾，双目凝视方恒怒喝道。

“这可是合法世界，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方恒无视从陆瑾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当然了，贵为十佬的陆老前辈杀人，最多就是闭门不出几年而已。”

“但...陆老前辈，你真要杀我的话，为何碎掉的是扶手，而不是我呢？”

方恒举起自己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嗯...清香甘甜，回味无穷...

这些都是他自我脑补出来的。

他现在还没恢复味觉，为了演好一个正常人，他需要自我催眠。

“想要通天箓？那你就参加半个月之后的罗天大醮去！想从我这里得到它，没门！”

多年未见这么城府极深的年轻人，陆瑾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

但他的态度很强硬，就算方恒救了他宝贝曾孙女，也不能传授“通天箓”。

原因么...

这人刚刚和玲珑挨的太近了！

“要是让门外的陆玲珑知道，他太爷爷觉得她的命连一个破异术都不值，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心地离家出走...”

方恒幽幽道。

陆瑾闻言，额头布满黑线，褶皱的皮肤下青筋暴起。

“那可是八奇技！什么破异术？你找死吗？！”

被一个小年轻威胁了，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老陆的脸还往哪里搁？

“你连你的身份都是假的。我凭什么会相信你？如果你是全性妖人怎么办？”

但陆瑾年长，经历的事情很多，明白方恒这是故意引他生气。

“身份这东西，只不过是方便别人记住你的第一个‘标签’...我就是我，为什么要在意他人呢？”

方恒淡然道。

“满口歪理！还我就是我...你怎么不再说不一样的烟火呢？”

“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称你是全性妖人？”陆瑾再次怒喝，威胁道。

“陆老前辈，我的时间宝贵。您就干脆的，大老远跑来，见我有什么目的。”

陆瑾眯着眼睛，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向方恒。

可方恒就像一朵棉花糖一样，完全无视他的威胁。

这tm能是一个年轻人？

陆瑾发誓，就算在十佬会议上，自己这般发难，必定会有某位十佬被他气势所吓住。

见鬼了！

陆瑾暗道一声后，举起杯子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谁，这次前来见你，我就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你是否想要从张楚岚身上夺走‘炁体源流’？”

一瞬间，整个会客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周遭的空气好似因为降温而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