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接受启蒙教育的公子们年龄还小,平时练习的马匹也都是幼马,最多也就五个多月大,骑在上面会安全很多。
嬴子夕骑的小马,还是他让祁冬从长兴村马场给买回来的,特别乖顺,嬴子夕在现代虽然学过骑马,但在秦代,没有马镫,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因此特意让工匠给制作了马镫,这样,上马不仅方便些,骑马的时候也轻松很多,但今天那马镫没在上面,所以他才会滑了下来。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马都普及了马镫,赵诺那匹马就从来都没有过,为了公平起见,嬴子夕也没让人给按上马镫。
赵诺并没在意众人的笑闹,一马当先地跑在了前面。
嬴子夕最开始跑的很慢,甚至差点又从马背上给滚下去,在旁边兄弟们激动地大喊声中,他才慢慢调整姿势,等找到了感觉,才风驰电掣地赶了上去。
赵诺不愧生在燕赵之地,马骑得特别顺滑,小小年纪,也颇有大将之风。
但是既然在自家赛场,嬴子夕绝对不能给秦国丢脸,而且在现代他的骑马技术就很不错,所以嬴那赵诺不在话下,开始保持匀速,最后八百米冲刺,才加快了速度。
后来,在到达目的地时,嬴子夕竟然稍微领先了一点,他抽出背后的箭,对着靶子瞄准,利落地打中了靶心。
“公子厉害!”秦冲开心地拍着手,他就知道九公子赢赵国那家伙完全没问题,毕竟在比赛开始前,他让人偷着喂赵诺那马吃了点药,容易犯困的那种。
虽然赢的有些不光彩,但又没人规定比赛规则。
可嬴子夕并不知情,他冲赵诺吹了个代表胜利的口哨。
赵诺不甘心,认为定是嬴子夕那马投机取胜,嬴明不乐意了,嚷嚷着说:“是你自己要比,输了又不承认。”
众公子正吵吵着,嬴子夕被吵的头疼,对于比赛,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这还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才跟对方比试的。
赵诺非要再比试一圈,嬴子夕心想比就比,但抬头时突然发现,挨着演武场的渭河岸上聚集了一群人,岸边点着高香,有两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被绑着坐在了地上。
“那些人是在做什么?”嬴子夕好奇地问。
“应该是宫里太仆在求雨吧!如今已经连续干旱两个月了,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又要遭殃。”扶苏往远处看了下,叹息了一声。
“晕!求雨绑两个孩子作甚?不会要把他们扔进河里祭河神吧?”嬴子夕对于古代人的迷信思想,实在是有够无语的。
“应该是吧!”扶苏虽然也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每次宫里的太卜要是求雨的话,都会绑两个穷人家的孩子扔进河里,虽然他极力阻止过,但没人会听他的,反而还惹怒了大臣,参劾他一顿。
“快走!去看看,不然那两个孩子没命了。”嬴子夕骑着小马驹,先赶了过去。
随后,那些没来得及骑马的公子们,也都在后面追着赶了过去,都想去看看热闹。
赵诺本还想跟嬴子夕再比赛一圈,但也被那求雨的仪式给吸引了过去,骑马慢慢跟在后面,毕竟宫里除了学习,生活还是比较枯燥无味的,有热闹看,小孩子自然会被吸引。
等众公子走近,只见那主持求雨的正是宫里的太卜,旁边站着赵高和御史大夫冯劫,以及几位博士宫的儒士。
“血月现,灾难生!祭河神,旱魔去!”太卜在香盒里烧着了一片写字的丝布,又煞有架势地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旁边被绑着坐在地上的孩子,听着那铃铛声响,脸上一片恐惧,不久后,他们就要当做贡品被扔进河里,为大秦乞求着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那两个孩子的父母都被远远的挡在外面,河周围站着不少看热闹的乡民,虽然愤怒,但敢怒不敢言,而且被太卜洗脑严重,也让他们以为祭祀河神,能为大秦求来雨水。
不然再干旱下去,粮食颗粒不收,农人没饭吃,就算孩子不被那河水淹死,也会被饿死。
的确,因为连月来的无雨,连那渭河水都快干涸了,但是溺死两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