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书说得有趣，高闻雁亦听得入迷，心中对此向往不已。

高闻雁现下心情颇好，或许因为得知了王永这个信息，又或许是因为其他。

林倚山和李家之女纠缠颇深，如今高闻雁又说他心有所属，楚序便猜测定是李菀清了。

她还在心中想着王永的事，没留意到楚序的眸底渐渐冷了下来。

“敷衍。”

“你说的可是，李太傅的千金？李菀清？”

“真是奇怪，冤有头债有主，怨我爹做甚？”

于是楚序眼中的光扑腾几下，又暗了。

高闻雁道：“那我一会儿得赶紧再写封家书才行。”

于是她向前蹦跶两步，转过身来，唇角微微扬起，像是一只骄傲的小猫。

楚序不语，自然是回京后，命人好好地调查了一番林倚山。

“哦！不对。”她忽然想起，“我确实喜欢过他。”

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王总管为何要如此？”

“女郎小心！”

温子书为图方便，在知鹤城购下了一座府邸，当下便邀请二人到府中留宿。

“颜公子还是不打算把张新宏身后之人告诉我吗？”

楚序望着纷飞的晚霞，嫌她多少有些煞风景。

“嗯。我已派人去查了，虽还未有确切的证据，不过据我推测，八九不离十。”

于是他叹了口气，服输道：“我怀疑是王永。”

“那倒不是。只是从军不成，最后为生活所迫，才入了宫，当了阉人。”

“女郎除了这些，便无其他话可与我聊了吗？”

只见她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后退着，笑道：“那……颜公子猜呀，我为何不去表露心迹？”

高闻雁想说，难道不是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该给他留几分面子。

“那我若是告诉女郎，女郎是否能多信我一分？”

“我知他得罪过张新宏。可这王公公……八竿子打不着，他又是如何把人给得罪了的啊？”

她收回心思，回道：“我自然不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

“我怎会知道。”

他开始讲起上个月遇到的奇闻轶事，从三叠泉一路讲到伏仙崖，接着又说起了仙人洞，最后才回到齐国与知鹤城。

楚序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往回带，高闻雁一个踉跄，便有力地撞上了他的胸口。

虽在齐国，但人多眼杂的，高闻雁只得往他身边凑近些，不敢教人听见了去。

语落，他脚步一顿，一向平静的眸子里徒然生出些许光亮。

只见她严肃道：“这些亦很重要。”

按楚序的说法，王永治是平等地憎恨每一个武将罢了，而高将军官职乃武将之首，更是让他嫉妒不已。

高闻雁缓缓地点了两下头，学着他先前的语气，道：“千真万确。”

楚序亦学着她的语气道。

他立于逆光之中，高闻雁只得微微眯眼瞧他，或许是黄昏太盛，照得他发丝都浅了几分。

于是高闻雁没头没尾地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