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序带人来营救,他其中一个影卫用的兵器形状奇特,与那日留下的痕迹正好吻合。
“不错,是我。”他笑起来,“可倘若我说,我之所以要女郎的信任,是为了保护女郎,保护高家,女郎信吗?”
高闻雁觉得他真奇怪,他哪里还有信用可言,竟还有脸皮问她信与不信。
但涉及高家,她还是想听一听,于是示意他接着说。
“确有人意欲谋害高家。”
“何人?”
“我若知道便可以自行处理了,何苦来招惹女郎。”
“那你又怎么知道有人要害高家?”
楚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道:“自是有线人告诉我的。”
“何人?”
“你这是要把我老底都揭了啊。”
“我不认为丞相现在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处境。”
楚序叹了口气,道:“女郎为何不信呢?”
眨眼间,楚序身形一晃,躲开承霜,他快速地抽出佩剑,迎上高闻雁的一剑。
看高闻雁露出讶异,他笑道:“我给足了女郎诚意,女郎现在可能信我了?”
高闻雁拧眉,挑衅道:“信不信,看你本事了。”
说着,她变换招式,一剑以破竹之势朝楚序挥过去。
楚序转身避开,又举剑去挡,正是两方较劲之时,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擦掉嘴角的血,道:“女郎继续。”
“算了。”
高闻雁兴趣恹恹,收起了剑。
“女郎若想杀我,现在是最好机会。”
借山匪之名,谁也不会怪罪于她。
高闻雁已经冷静下来,楚序诚然可疑,但这么久以来,他的确诚意十足,便先放着他吧。
楚序仍咳嗽不止,每咳一声,脸色便更白一分。
“可有带药?”
他点点头,指了指胸口。
从他胸口掏出药瓶,高闻雁塞了颗药丸给他,他才渐渐地缓了下来。
高闻雁在他身边坐下,又一次问:“丞相为何在此?”
“太守失踪,我自请来查。”
“张新宏失踪与你何干?”
“听知行说,女郎未如期给家中报平安,我便料想你是出事了。”
于是匆匆一道京中急召,将张新宏叫来京城,谁想张新宏竟然在历山失踪了。然而这也给了楚序理由,好名正言顺地来历山调查此事。
“知行也能知道高家的事,丞相的线人可真多。”她微微嘲讽。
楚序笑道:“女郎多虑,不过是知行近期正好领命看守驿站,发现女郎没有来信,跟我说了此事。”
“那谋害高家的那事,你又如何得知?”
“有人以为我与高家不合,为献殷勤,说漏嘴罢了。”楚序胡诌道。
“那人是谁?”
“无碍,已经处理了。不过我这两日倒是查出了些事。”
楚序指了指角落里的白布,笑得狡黠:“这张太守身后之人,你可知是谁?”
高闻雁目无表情地看了过去,好似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布之下,张新宏早已断了气,只剩下脖子上的伤痕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