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苑深吸一口气,嗔道:“母亲,今日之事是女儿鲁莽了,还要父亲和你为我担心……”
“你呀,”容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道,“以后,像今日这样的事儿可千万不能再做了,你现在只须保住自己的名声,就能稳坐镇北王妃之位,何必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争食?”
“母亲说的是。”
“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让你沉住气。幸好莫大人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为你留了一丝颜面,今日之事不至于传开。”容氏道,“至于绿云那丫头,还有秋水楼的林掌柜和红绡……你不必担心,母亲会为你料理了。”
“母亲!”苏灵苑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你莫非要……?”
容氏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灵苑,你从小心地善良,连只蚂蚁也不舍得踩死。后宅里的事我都不让你听,免得脏了你的耳朵。今后也是一样,只要能为你做的母亲都会为你做,尽量不脏了你的手。”
“母亲!”苏灵苑忍不住眼泪,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
“将我最柔弱善良的女儿逼迫至此,是那个李谓之的错,”容氏用帕子为苏灵苑擦了擦眼泪,眼神中掠过一丝狠厉,“你放心,李家的报应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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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谓之醒来的时候,萧彻早已带着十几名燕北军军士离开了顾府,只给她留下一个包袱,让阿吉送来给她。
李谓之打开看之后,发现包袱里边是那件绣着“李”字的三彩披帛。
“李小姐,”阿吉探头瞥了一眼包袱里的东西,眨着八卦的眼睛问,“小王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李谓之将包裹收好,推着阿吉道,“快去找顾辞,咱们去送送父亲和大周使团。”
今日是使团离开上京的日子,顾辞驾着他的两轮小马车将李谓之送到城门口,见城门外早已站了一排送行的人,都是那些使臣的家属,朱氏领着李谏之和杨氏也站在人群中。
“都回去吧!”李稷挥了挥手。
“老爷!”朱氏抹着眼泪道,“序儿还有四个月就要出世,你到时候……一定要回来!”
杨氏已有几个月的身孕,再过四个月就要生产了。
老头儿临行前特意给未出世的孙儿取了名字,若是孙子就叫李序,若是孙女就叫李絮。
“放心,肯定回来!”李稷温柔拍拍朱氏的肩膀,“不用那么久,下个月我就回来了。夫人,你们都回去吧!”
李谓之捧着自己做的那双鞋垫,送给李稷:“父亲,这是女儿亲手做的,用的是软麻料,耐用又不硌脚。”
李稷捧着一双鞋垫,抹了一把眼泪:“好!为父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穿上你做的鞋垫,死而无憾。”
“老师,说什么死!您一定会平安回来。”顾辞吸了吸鼻子,朝老头儿深深作揖。
旁边一身材高大的侍卫盯着李谓之看了半天,总觉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