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状元大会又接着比试了几场,决出了今年的武状元,果然是那个叫方钰的汉子,可围观的人都没什么心情喝彩,心境与方才大不相同。
北凉国本是西域小国,国力与大周相差悬殊,可听闻北凉最近来了一个会做火药的术士,接连用火药轰开大周数座城的城门,再加上北凉国骑兵凶悍,仅上个月北境就已经被攻下了两座城池。
西垣城是大周在北境的要塞,前不久明帝刚从附近的州县集结了一千骑兵驰援西垣,可眨眼间西垣也被攻破,三千守军全军覆没。
从西垣到上京,骑马不过就是几日的路程,若是北凉骑兵一鼓作气,攻下上京也不是不可能。
百姓们人心惶惶,不少都开始收拾包袱,有的打算去南边先躲避一阵子,有的则是打算去乡下投奔亲戚,想着在山里或许能躲避刀兵之乱。
下午,天气又闷又热。
苏尚书府的簪花宴进行了大半,不远处的花园里贵族公子们陆续离开,水榭中的苏家女眷也说笑着散去,只剩下苏灵苑和她母亲容氏还坐在围栏上,望着水中扑腾的锦鲤。
今日天气闷,鲤鱼们纷纷浮到水面上透气,上蹿下跳,在水面上留下阵阵泡沫。
闲来无事,苏灵苑丢了些糕点喂鲤鱼:“小王爷还没来吗?”
“禀小姐,没有,”红云低头道,“奴婢听人说,今日有八百里加急军报送进光华宫,小王爷许是因为这事儿耽误了。”
“哼,”苏灵苑幽幽哼了一声,“军报?方才绿云不是说,他一大早派抱朴去给李谓之送了一车瓜?”
“小王爷许是心血来潮,又或许是拿李谓之取笑呢!小姐您别在意。”红云小心安慰道,“您比那个李谓之好上百倍,小王爷的眼睛又不瞎!”
“今日几个妹妹都有人送扇子,单单就我无人问津,”苏灵苑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目光里的伤心又渐渐化作一缕怨恨,“他早该知道若是他今日不来,我便会成为全城人的笑柄,依我看……他是拿我取笑才对!”
苏灵苑的母亲容氏听见这话,急忙拉过苏灵苑的手劝道:“女儿,你别自己吓自己,等过了今日,让你父亲去问问睿王爷的意思,或许小王爷今日真是在忙军务呢?”
“娘!”苏灵苑扑进容氏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我与萧彻议亲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大家都说我是未来的睿王府小王妃,如今他不来,别人也不敢赠我扇子,他这是……要让我颜面扫地啊!”
“哎呀女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容氏和蔼地拍着苏灵苑的脑袋道,“让你父亲问问睿王爷再说……”
“是李谓之!”苏灵苑猛地抬起头,双目猩红地看着容氏道,“我听人说了,那天萧彻没来寻我,就是因为李谓之给他送了一封信!肯定是李谓之引走了他!枉我在瀑布旁边等了他一夜……”
“那你后来没问问小王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有赴约?”容氏问。
“他死活不肯说,只说是自己忙忘了。”苏灵苑气愤地绞着手里的帕子,“母亲你说,他都到了城外,怎么可能忘了自己要见谁,就这么打道回府?萧彻他定是被李谓之的外表迷惑,变了心了!”
“照你这么说,小王爷和李谓之有私情?”容氏思忖了片刻又摇摇头,眼神中满满的不相信,“不应该啊,那个李谓之哪里比得上你?内在就不用说了,是个惹事精,论外表,她那种妖艳的也不过就是青楼里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