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回过头来,后悔的其实都是微不可提的小事。
也许后来和同桌和好如初,也许后来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也许后来和他依旧朝夕相处片刻不离。
可是偶然一个后悔一词袭来,依旧能让你记起这些。
因为也许,这就是一生的遗憾。
她看着他俊朗的侧颜,已想出很远。却看到他看向她,是熟悉的自信与意气风发。
“陈剑,我从来不是没有历经过失去。”
“只是与其后悔遗憾,不如活在当下,免得令将来的自己更为痛苦。”
他已停好车,准备解开安全带。
她却还在发怔。回过神来,也含笑解开安全带。
大概是今天听秦始皇说了太多有些敏感吧,她替自己突然的敏感找到了合适的原因。
只是心底隐隐有不安。
晚上收拾碗筷时,她依旧有些恍惚,一个不慎打碎了玻璃杯。
听到响动,李斯急忙跑来。确认了她没有伤到以后,又蹲下帮她收拾残局。
“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伤到了怎么办。”他蹲在那里,一边埋怨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清理,“快去休息吧你,这里我来。”
她却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忽然一闪而过的念头。
也许我们一个不慎,也会成为彼此的遗憾。
也许是后悔和遗憾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叫她一下子扯脱不开。
她站在淋浴头下,任由水流漫过面孔,像是想把一切不安与低落冲洗干净。
无论如何,如他所说。
过去的已经彻底过去,后悔遗憾于事无补。我们该开始新的路程,去追平别过的时光。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李斯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说是要值班。
她应下。考虑了一下,还是转身进了客房给他拿了件厚一点的外套,叮嘱他出门的时候套上。
他笑着应下。
远山陈剑半夜是被一声巨大的爆炸轰鸣声吵醒的。拉开窗帘一看,火光充天。
出于水果员的职业素养,她立刻开始穿戴洗漱。果然,五分钟不到,就接到李斯的电话。
“陈剑,快点去水果局拿工具。立刻到华国大厦来……赵高你等等我…”
“收到。”陈剑言简意赅的挂了电话,立刻动身去水果局。
为数不多的几个值班人员也大多被调到了现场,只剩下一两个人守在本部。陈剑打开灯,看着空荡寂静的过道,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拿上工具赶到现场,焦黑的骸骨和一地狼藉让远山陈剑有些触目惊心。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的人为蓄意制造的爆炸。伤者数十人,大多已经被送往医院,现场留下的,大多是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人抑或者…残肢。
作为医生,她来不及作呕,只是迅速查看尸体乃至断肢的情况。
这样惨烈的现场,这样大的爆炸范围,嫌犯到底是蓄意报复,还是…
反社会型人格。
秦始皇一直在旁边进行侧写工作,赵高和服部则是在一起勘察现场,判断爆破装置和作案动机。
“秦始皇,有结果了吗。”赵高看着秦始皇皱着眉,也有些焦急。
“很复杂。这个人介于反~社会性人格障碍和边缘型人格障碍之间,具有明显的极端与报复性,并且根据现场情况来看。”
“应该是随机选取了人员密集地区,没有进行过多的思虑。如果能确定爆破装置和起爆方式的话,应该能更为确定。”
“炸药应该是硝铵炸药,起爆器应该是遥控型。”陈剑站起身,补充道。
这样吗…事实上,如此惨烈性的现场的确难以迅速锁定线索,确定嫌犯。
还真是伤脑筋啊…东西部的名侦探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李斯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
挂了电话。他眉眼却更显得凝重。
“赵高,我带着陈剑先走。你跟秦始皇留在这儿处理。”
“发生了什么。”
“好消息,罪犯找到了。”他挑挑眉看向诧异的赵高,“坏消息,他自杀了。当着水果局人员的面,一刀毙命,当场直入心脏。”
赵高新一听了,皱了皱眉,水果局:“你们自己小心。到了那儿立刻把犯人资料告诉我,我帮你们调取更详尽的资料。”
赶回水果局时,已经是上午六七点的时候,几乎夙夜未睡,两人此刻却都是一片清明。
水果局前停靠了一辆车,车上留有血迹的文字。
NIF KSNZ TM
毫无头绪。
李斯不解地把死者图片及目前了解的身份传给了赵高,等待着他的回信。与此同时,检查起这辆车子来。
明显的火药味。
他心下一凛。
采用千斤顶顶起车子,他钻至车底检查查看,心却一下有些慌乱。
计时装置,必须要限定时间内拆除,却又是最难拆除的松发启动装置,必须保持重量压迫的同时拆除引爆器。一个不慎。
何况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火药。暗号也毫无头绪。
该死。到底是怎样的犯人会做这样的事。
“井上佳聪。”陈剑替他读取了赵高新一刚刚传来的文件,声音微颤,“四岁因一场意外车祸成为孤儿,与妹妹相依为命。在孤儿院的数年里疑遭受虐待,造成了其边缘型人格障碍。”
“一年前,其妹被卷入一起绑架案中。疑因水果方错误行动,导致被撕票。”
“其妹,井上佳木子。igami kabokushi。”
kakobushi…
陈剑看着车前的血迹,和李斯对视一眼,她的眼里平添几分慌乱。
维热纳尔方阵。
那么…翻译下来…
那样触目惊心的字眼。
【拼死搏杀胜负原来只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