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十七,晴,宜晒被。
......
送走父女三人,沈碧玉洗完衣裳,把被子拖出来晒,喂了苏岁岁几口奶。
去屋后田里转了转。
水稻已经抽穗,一捏,灌上浆了。
好些已经半黄了,再过半个月全都会压弯腰。
到时候就能收割了。
沈碧玉站在自家田里,遥望远方黄绿的穗浪,一浪压过一浪。
苏岁岁也看出来了,自家田小,水稻也少。
阿娘羡慕别人有大田种呢。
“呜哇呜哇哇!”(麻雀快滚!)
苏岁岁叫起来,骂走守在一边的麻雀,让它们去别处吃去。
她家就那么点儿水稻,五口人吃呢,可不能再被鸟儿吃了。
沈碧玉惊喜,这么小的娃娃就想说话了!
连忙指着飞走的麻雀。
轻声轻语地教:“那是雀雀儿!”
夸张撅嘴地教:“雀雀儿!”
苏岁岁:......(ˉ▽ˉ;)
她还是个差两天满月的小宝宝呢,不用这么卷吧!
回院。
沈碧玉拖出个破罗筐来,垫上枕头和破布,把她放进筐中。
“岁岁睡吧,睡吧。”
沈碧玉轻轻拍着,声音压得又低又温柔。
这是婴儿无法拒绝的催眠曲。
苏岁岁眼皮忍不住盖了下来。
沈碧玉找出几块木头。
拿斧子劈,“哐哐哐!”
拿斧子剁齐,“砰砰砰!”
拿钉子来钉上,“噔噔噔!”
......
苏岁岁几乎才睡熟就被吵醒,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从罗筐窟窿里看阿娘忙什么。
只见阿娘蹲在地上一番忙活,神情认真又专注。
木板用了一块又一块。
工具拿了一把又一把。
噪音换了一种又一种。
终于,一只椭圆木盆完成。
阿娘不满于此,拿剩下的木料加上把手。
于是盆上有了一只等腰梯形把手。
这看着像是一个婴儿篮啊。
沈碧玉不满于此,捡石头来打磨打磨。
要打磨到光滑,没有一根木刺。
“岁岁什么时候醒了?”偶一抬头,与罗筐窟窿里滴溜溜的眼睛对视。
沈碧玉颇感动,醒了也不闹,安安静静看她做事,比她两个姐姐好带多了。
“岁岁真乖!”
沈碧玉哼哧哼哧地磨了许多,起身要拿水来冲冲。
忽然视线一黑,天旋地转,她站不稳,差点倒在斧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