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放过我们吧!”老汉带着哭腔道。
皂吏晃了晃手中的名籍册子,冷哼道,“这要的人都是顺天府登记在册的,可是你装可怜就能过去的?”
另一名皂吏握紧水火棍上前了两步,阴阴道,“识相的滚一边去!否则就不是敲你几棍这么简单了!”
少年不像老汉那般委曲求全,明显不甘示弱,带着少年郎的血腥怒吼道,“谁要抓我二姐,我就打死谁!”
这现场还有围观之人,不要面子吗?皂吏显然被惹恼了,现在不来点硬的不行了。
没有片刻迟疑,一人握着水火棍就冲上前,朝着少年的头劈去。
少年待棍快近身之时,向右侧一个闪躲,宛如脱兔,顺利避开这一下。一下不中,另一个皂吏也奔上前,少年随即用手中木棍挡住劈下的另一根水火棍,手又快速从自己握的木棍中间滑到了棍头,抽出后闪到皂吏后方,一棍抽在他的小腿处,那皂吏瞬间就跪了下来。
先前一个皂吏见状,又赶上来之时,少年快速回头,身体侧倾几乎挨地,一个扫地腿,只听见一声重重的低沉的闷响,皂吏被重重地撂到了地上。
这打的可是朝廷的人,但朱载圳看在眼里却心中叫好,这些皂吏怕是平时舒坦慵散惯了,竟如此不堪一击,不过这个少年郎身手倒是不错。
“哎呦!”摔倒的皂吏摸着屁股站起来后又扶起另一个胖一些的同伴,“反了!反了!等着,将你们都锁了下大牢!”
眼看闯了大祸,老汉吓得浑身哆嗦,事情已经发展到他无法预料后果的地步。
没等两个皂吏去喊人,这边的喧哗声已经吸引来了南城兵马司巡街的官差。
来的官差一共四人,为首一人喊道,“让开让开,是什么人在这里喧哗闹事!”
围观的人瞬间就分散到两边,让开了一条路。
官官相护,虽然这些皂吏只是不入流的吏,但好歹是京师里吃皇粮的,见到又有官差来了,瞬间就来了气焰。
特别是看到为首之人是有品的御史,更加来劲。
“怎么回事?”
“御史大人,我们奉命,召这李老头家小女进宫,奈何这家刁民抗命不尊,还持械殴打我们!天子脚下,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
李老汉连忙夺过了儿子手中的木棍扔到了地上,“文贵,快跪下!”随即朝着少年的腿部狠狠踢了一脚。
但少年倔强得很,纹丝不动,眼睛微红,就那样带着愤怒杵在那里。
还天子脚下的刁民?大明怕是烂到了天子脚跟了,这种丧天良的事情居然就在眼前,明亡于嘉靖,可真是一点不假,朱载圳看在眼里,内心各种思虑,一是对朝廷的不满,二是对眼前的少年郎多了一丝欣赏。
路见不平,这种事情必须要救,而且救人于水火,他们必将感恩,这少年的身手不错,拉拢一下也是好的,万一以后也能有帮助之处。
为首之人为南城巡城御史,见到如此场景,根本不用再多问了,很不客气道,“好啊,好啊,长生谭真君成道之辰在即,圣上没几日就要到城外斋宫斋祭,如此盛会,各大衙门最近特别注意京师的情况,你们不但不体圣忧,还敢打朝廷的人,这三个人,都给我锁了!”
“抓我!抓我!”李老汉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拉着御史的官服下摆哭诉道,“抓我吧!别伤了孩子,抓我去坐牢!人都是我打的,抓我去!我认罪了!”
御史一脸嫌弃的模样,一脚将老汉踢开,“滚一边去!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