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开口道:“要不然咱们先回紫阳关吧,不然总爷的火气可不好泄啊!”
“去去去!老子是这样的人吗!”王辅臣骂道。
大军作战之时不能携带家眷,以免影响军心。
可清军的将领大家都懂。
所以每过一处,士兵们烧杀抢掠之时,总会给自己的领导挑几个好的孝敬他老人家。
王辅臣南下已经有一年有余,虽然不曾携带家眷,可在云贵却是活得非常的滋润。
那曾想回到湖南后,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让王辅臣郁闷不已,可是军令如山他也没办法,自己的这点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巴思汉这个狗鞑子,让老子打先锋去探测孙可望的虚弱!”
王辅臣冷哼了一声。
“现在老子要是带着兄弟们回去了,那个狗鞑子肯定饶不了啊!”
“让兄弟们再往前行进三十里!”
副将连忙道:“总爷,再行进可就要抵达宝庆了!”
“要是孙可望在哪里留有重兵,只怕凶多吉少!”
“这我自然知道!”王辅臣叹气道:“可惜咱们要什么就这么回去了不好较差。”
“更何况,我部俱是骑兵,兄弟们人人有马,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让哨骑去试探一下,如果敌军众多,咱们直接返回就是了。”
王辅臣这个骑兵大将,多尼自然是好用就往死里用了。
所以巴思汉和卓罗的一万骑兵先锋中,王辅臣部的三千骑兵赫然在列。
虽说巴思汉和卓罗是先锋,可先锋之中也分前后的。
按照绿营为前驱,八旗为后队的惯例。
王辅臣的三千人自然在前了。
所以巴思汉和卓罗现在还在紫阳关,王辅臣却不得不逼近宝庆,探测这一带的敌情了。
很快,王部骑兵沿着大路,一边清理,一边推进。
而在某处山峰上,驾前军的斥候迅速发现了王辅臣的动静。
“什么!王辅臣!”一处村庄内,张胜两眼放光。
“公爷,清军打得的确是王辅臣的旗号!”
“他们有多少人?”
“不太清楚,不过估计最多也就三五千人左右。”
“好!”张胜大喜过望。
“鸣炮!放烟!出战!本公爷要活捉了王辅臣!”
“公爷,王辅臣虽然没有多少兵马,可是谁知道他身后跟着鞑子多少兵马啊!”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张胜摩拳擦掌道:“咱们身后是国主,是十几万大军!”
“就算王辅臣身后跟着鞑子的主力,大不了老子来一回严关旧事,给鞑子再来一次中心开花!”
张胜狂是真狂,勇也是真勇!
当初走小路包抄严关的时候,遇上了孔有德主力。
可他硬是没退,反而选择了死战。
结果李定国和冯双礼带兵来援,直接打出了一个中心开花,击溃了孔有德主力。
而现在手握骁骑镇八千铁骑,担任全军前哨的他。
也准备干一把王辅臣,一口气把王辅臣部吃了。
要是王辅臣背后跟着鞑子的大队人马。
大不了他就地坚守,等待孙可望的主力来援,再创造一次桂林大捷就是!
“公爷,你还是慎重一下吧,此事先报告给国主也好啊!”
“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这里炮声一响,国主自会来援!”
张胜跨上了自己的战马,集中了村庄中的数百骑兵。
“兄弟们,鸣炮,放烟,随本公爷建功立业,活捉王辅臣!”
“万胜!”
“万胜!”
“万胜!”
高昂的喊杀声响起,村庄内,大炮轰鸣,狼烟四起。
向周围的骁骑镇骑兵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张胜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重甲,手中的马槊一指。
数百骑兵迅速杀出了村庄,朝着大路杀去。
“不好!有埋伏!”
王辅臣部的前哨大惊失色,连忙后撤。
“快追,莫跑了马鹞子!”
张胜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弓箭出弦,一名清军骑兵应声倒地。
“公爷威武!”驾前军骑兵们纷纷喝彩。
手持着硬弓不断地射杀着清军的骑兵。
“莫跑了王辅臣!”
“莫跑了王辅臣!”
喊杀声不断响起,很快便有数十名逃窜的清军骑兵死在了驾前军骑兵的弓箭下。
“总爷,有埋伏,快走吧!”副将连忙出言,让王辅臣撤离。
“哼!区区几百人,竟然敢如此托大!”
王辅臣看着远处的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他王辅臣想当年,在大同城下可是在清军的阵中七进七出的!
就连阿济格都得赞叹一声:马鹞子!
眼前的这股驾前军骑兵竟然如此肆意妄为,放肆射杀自己的手下,岂能令王辅臣不气!
“传令,各部骑兵迅速回归,我要全歼了这股西贼!”
由于骁骑镇的八千骑兵,一个村庄不可能都容纳下。
所以张胜的身边只有区区数百骑。
他的本意是笃定了骁骑镇各部听到动静后会来驰援,在宝庆的驾前军闻讯也不会抛弃队友。
所以才会行如此之事。
那曾想自视甚高的王辅臣眼见张胜只有几百骑兵,非但没跑,反而打算歼灭了这股西军骑兵。
误打误撞之下,王辅臣此举正中张胜的下怀。
很快,清军鸣炮,生烟,向各部下达了迎战的命令。
“那是谁的旗帜!
王辅臣放眼望去,看着西军的旗帜询问道。
“总爷,那个张字应该是殿前军的头号猛将,张胜的旗帜!”副将回答道。
“张胜!”王辅臣瞳孔一缩,随后哈哈大笑。
“也难怪此人如此莽撞,竟然敢以区区几百骑兵来攻我的三千铁骑!”
“来人啊!本总爷要亲自出战,阵斩了张胜!”
王辅臣大喝一声,带着麾下的亲信们纵马杀来,直扑张胜所部。
与此同时,在田野中,大批王辅臣麾下的骑兵纷纷出现。
隐隐约约间,对张胜形成了合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