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孤与文秀乃是二十年的兄弟,岂能容尔等挑唆?”李定国怒斥道。
金维新见状嘴角微微一笑,他知道晋王已经对蜀王的举动心生芥蒂了,昔日在他劝说李定国前往广西与孙可望分道扬镳的时候,晋王也是这么怒斥自己的。
晋王乃天下豪杰,刘文秀毕竟是他的兄弟,有些事情还得自己这个亲信好好的劝说一番才行啊。
“晋王!”金维新突然跪下,严肃道:“刘文秀虽然是你的兄弟,但是为朝廷计,为社稷计,晋王你可不能有妇人之仁啊!”
“交水一战后,晋王心忧陛下,因此带着三万本部匆匆回援,而刘文秀率领巩国公等反正兵马追击孙可望。”
“可刘文秀一路上故意放跑了逆贼孙可望,又假仁假义收买人心,如今交水一战中的孙可望溃兵大半为他所得,巩国公、兴山伯(马唯兴)等反正兵马也归他统领,在贵州他又假仁假义招抚了杨武、高启龙、徐延威、高风翔、李如碧、塔新策、狄三品等孙可望旧部。”
“晋王在云南,为了国家大计晋王以孙可望之兵为秦兵,而刘文秀却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对孙可望的旧部大加宠络。”
“时间一久,遍布云贵的孙可望旧部势必会心向刘文秀,此时若放任刘文秀肆意妄为,行事乖张,假以时日他必成为第二孙可望,危害大明社稷啊!”
金维新的一番言语,情真意切,声情并茂,说到最后甚至都挤出了两滴泪水。
李定国闻言后,脸上阴晴不定,昔日他在云南,孙可望在贵州坐拥二十余万大军。
现在孙可望已经被李定国提着脑袋斗倒了,可孙可望的旧部又多为刘文秀所得,白文选、马唯兴的数万兵马,交水之战的孙可望溃兵,安顺的马进忠部,以及湖广和四川的数万守边大军。
这些兵马零零散散加起来足足有十几万大军了,自己这个兄弟麾下的兵马反而比自己要多的多了。
而他在云南歧视孙可望的旧部,不仅克扣秦兵的粮饷,降低他们的待遇,而且连金维新霸占王有德妻妾的行为都没有阻止。
要是现在放任刘文秀在贵阳继续发展,安抚人心,一旦他手底下的十几万大军彻底归心,那刘文秀岂不是成了孙可望第二?
“晋王!”龚铭也跪了下来,挤出来了两滴眼泪道:“交水一战,我晋藩文武不惧孙可望的十几万大军,以区区三万人誓死跟随晋王,不惜冒着身死族灭的危险直面孙可望的十四万大军!”
“而今,交水之战虽然获胜,但刘文秀在贵州举止乖张,大肆的招揽孙可望的旧部,要是晋王顾及兄弟之情放任不管,孙可望旧部势必尽为刘文秀所得,如此一来,交水之战,我晋藩不是白打了吗?”
“如今刘文秀已有孙可望之心,请晋王为我等计,为陛下计,为社稷计!大义灭亲,解除刘文秀的兵权!发回昆明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