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江玉燕却没再管他了,见到挖酒窖的两个蓝布衣裤壮汉也排在后面,奇怪的看向顾长生,她不记得这两个人也要发工钱。
“唉……”
江玉燕和顾长生都看着好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俩人的名字。
隔天醒来,江玉燕瞧着墙上的掌印琢磨,“你打的?”她回头问。顾长生点点头,见江玉燕也跃跃欲试,拦住她道:“你再来一掌,墙该塌了。”
“你管人家是不是亲的,关你什么事。”林子没好气儿的道。
收剑吐息,江玉燕额头上没有多少汗水,只是呼吸稍快而已,顾长生也是一样。
十几年前带着还是婴儿的江小鱼与一口棺木独闯恶人谷,实在托大了,被人利用江枫夫妇的尸首和孩子生生困到如今,成了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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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燕已去睡了,顾长生站在院里,望着满天星斗,不知在想什么。
“那是给他们发工钱,你们吃住都在这儿,发什么工钱?”
“要是真喜欢那个寡妇,也可以考虑考虑。”江玉燕也笑道。
大蓝怔了一下,牙齿漏着风道:“不是发工钱吗?”
“吵人清梦。”
只是有些人经脉天赋异禀,习武之时内力流转的快些,便增长的快些,有些人天资愚钝,内力运转晦涩,甚至容易走岔了气,反而伤身。
在他这间大屋子的后面,还有三间小屋,却是他的‘病房’,除了他会进去外,便只有‘病人’才能进。
“梦到院里的山楂开花了。”
林子闻言一琢磨,嘶……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里面也安静无比,待药汁熬好了,万春流端了一个精致的小碗,小心翼翼地去了左边那间小屋,片刻后屋里才亮起一盏油灯。
“你吃过吗?”
此时清晨,两人站在院里一个东一个西,互不干扰地各自练了几轮剑法,她们一个眉眼如画,出剑轻灵无比;一个英姿飒爽,一招一式干净利落。
她的剑法路子与江玉燕不同,没有那么迅捷刁钻,却料敌先机,封死对方退路,让对方避无可避。
顾长生又怔了怔,是这个道理,但……
昆仑山玉龙峰下,大部分时间都笼罩着阴森凄迷的云雾。
万春流关好门,小心翼翼地用羹勺将药水喂进大汉的嘴里,却还是有一些从大汉嘴角漏出来,顺着脖子流到赤着的上身,万春流也不觉烦,只是用布擦拭一下,便继续喂他。
“才种下去就想着开花,芽都没发。”顾长生轻笑着躺下了。
如此场景,日日在这后院上演,可惜没有人可以站在一旁观看。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客栈前堂,随着‘大掌柜’‘二掌柜’的招呼,落座食用早餐。
扇了一会儿火,心中估算着时间,他揭开盖子,又朝罐里放进去了两种草药。
在后院里拔出长剑,和江玉燕交手,一者沉稳大气,一者飘逸灵动,切磋不分胜负,待两人累了,江玉燕喘息靠在一旁,顾长生收剑闭目,回想刚刚的交手细节。
万春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用手撑起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吹熄油灯,略带蹒跚地带上门回去休息了。
他却是没看见,关门的时候燕南天的喉咙轻轻抽动一下,仿佛在吞咽卡在嗓子里的药汁。
“你说大掌柜和二掌柜是姐妹吗?看着不像啊。”伙计压低声音道。
“梦到什么了?”
“俩夯货……”
已然入夜,万春流却还在照看着一个小炉子,赤着上身,手拿一把蒲扇,轻轻朝着炉火扇风,对炉上罐子里散发的难闻气味好似闻不到。
屋里亮起了灯,不多时,江玉燕披件衣服打开门朝外瞧。
打了两桶水进屋擦拭一下身体,冲洗一番,换上宽松的袍子,江玉燕不满地睁开眼看她动作。
今天是发工钱的日子,顾长生算好了账,江玉燕拿出碎银和铜钱,一个一个给他们发下去,看他们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愉快。
同样是天地五绝手稿中的剑法,精妙异常,两人互相交手,也能互相学习对方剑法中的长处。
“我哪吃过,咱们厨子也不会做。”
“是不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顾长生忽然转向林子道。
林子语塞了一下,低头道:“酒窖挖完还要布置,来了酒也要搬运,我便劝他们留下来当个伙计也不错,而且他们二人也练过一些把式,遇到不开眼的混混也不能总是劳您两位出手……”
一番话也是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