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那个疯批

女人。

一个漂亮的女人。

一个平胸却拥有美丽脸蛋的女人。

顾长生在卖胭脂水粉的小店里看着铜镜，脸色复杂。

在江湖世界里，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手无寸铁的漂亮女人，想安稳活下去，难度比男人大了何止数倍，简直地狱开局。

被送到古龙世界已经很地狱了，现在还变成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更是地狱中的地狱。

江湖最难惹的三种人：乞丐，和尚，女人。这个女人却不包括他，而是指能在江湖里活下去的女人。

像他满脑子知识，在这武侠世界屁用不顶，那群傻子不会管你会造纸还是炼铁，反正一刀砍死就完事。

除非混出名头。

脸上的刀疤让她面目有些狰狞，胎记又太过丑陋，只要看过她一眼的人，绝不会想再看她第二眼。

她不知道武侠世界流行的易容术是什么模样的，电视里演的从脸上掀下一块人皮面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她有她的办法——

顾长生心道果然如此，却没有回答，而是望了望后院的环境，再看看身后巷角，朝院内道：“要不要跑？”

顾长生道：“等着！”

顾长生帮她画好了妆，仔细打量一下，两人胎记位置几乎相同，如同两个丑八怪姐妹一样。

顾长生道：“不要就算了。”

江玉燕怔了一瞬，但是见到顾长生的脸，明显有些迟疑。

顾长生吹了一声口哨引起对方注意。

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提醒她该进食了，顾长生从沉思中回神，却听到身后高墙传出来的谩骂声。

只知道，江湖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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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胭脂铺，顾长生长叹口气，坐在街角看着远处形形色色的人，努力回忆绝代双骄里的剧情，这是她最大的底牌。

顾长生回到胭脂店里，见到老板厌恶的眼神，总算松了口气，对着镜子打量一番，颇为满意。

因此她很安静地待到了夕阳西斜。

顾长生捏着手里的两个钱，思绪逐渐飘远，旁边掌柜的出声让她猛然回神，考虑片刻，挑了两个胭脂水粉，而后试着和老板讨价还价，最后揣了两盒离开。

“好了！”

顾长生还没忘记衣服这个可以被人认出来的漏洞，翻了一下她衣服的内衬之后说道。

江玉燕明显是有一点犹疑和警惕的，不过和逃离青楼比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果然，这么丑的脸是故意的！

额头还被顾长生爬过墙的手故意蹭了蹭，这张脸现在哪还有什么叫容貌的东西，亲近的熟人当然骗不过去，但是对于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言，是万万认不出来的。

比如成为某兵器大师，不过也是个危险职业。

吵架没输过，打架没赢过的柯大侠要是来到这个江湖，能不能活过一天都得寻思一下……

“小姑娘，挑好了吗？这个就很适合你。”店铺掌柜的看她在那儿发呆，不由出声提醒。

只是这时候江玉燕还没有化身疯批，把剧名杀成幸存者名单，现在她还是一个受人欺负的弱女子。

街角。

顾长生看着江玉燕到无人的角落将衣服反一面，还细心地把鞋面在泥土里蹭蹭，心绪一时复杂难明。

她又悔又愧，平时自己也不是一个傻的，虽然没有打扮过——也确实是没钱打扮，但也很尽力地把外貌往平常平庸去做了，可怎么就狠不下心学着眼前这女子给自己弄成丑八怪？

要知道，她就是因为容貌出众才被那些贩子抓了卖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