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萋萋点了点头,末了停下动作转头看她们的手,心中怀疑,“你们会做吗?”
那一双手布满茧子与伤疤,着实不像个能拿针线的。
金宝点头又摇头,“会倒是会,只不过做得一般般。”
银宝听后,默默转过头,那哪是一般般啊,简直是不堪入目,也就她自我感觉良好了。
“那你便挑自己喜欢的吧,我这儿有好多呢。”
沈萋萋拿着自己需要的东西挪到一旁,给她让出了位置。
金宝也不是个怵的,见何嬷嬷没有反对,双手撑着窗台一跳,就稳稳坐在了软榻上。
拿了针线后,她还不忘把桌上的果子糕点拿给银宝,然后自己才动手。
无事做的银宝吃撑后就被嬷嬷拉了壮丁,拿了锄头在院里哼唧哼唧锄地。
“嬷嬷,锄这些地作甚?”
“寻些花种栽下,等过些日子,这儿就满院花香了。”
现下都已经种了不少了,再种就要没走路的道了。
银宝努努嘴,却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番,面上还是听话地动作起来。
一时间,清净的小院突然就热闹起来,忙活间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揶揄,听着就十分有生活气息。
沈萋萋对着墙头的海东青作绣,可才刚绣了脑袋,哨声隐隐约约传来,海东青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看着才刚开始的香囊,沈萋萋转头看向金宝,“金宝,咱们还是去找表哥,让他借我一只海东青吧。”
她都还没有绣好呢,也不知道海东青还会不会回来。
金宝吮着被戳出几滴血珠的指头,依言点头,“好呀好呀,最好是给只最威猛的。”
“把它留在院里当护卫,连老鼠都不敢来的。”
沈萋萋可不晓得它会不会抓老鼠,只是想着好歹让她绣完。
她下了软榻,何嬷嬷拿了披风过来,替她披上时吩咐道:“姑娘腿脚未好全,你仔细照顾着,可别让她累着”
金宝笑着应了,探出脑袋招呼银宝,“快去洗洗手,咱们与姑娘出去走走。”
沈萋萋走路还不大利索,好在从后头绕过去,长风阁也不算太远,再让两人搀扶着,倒也不会有多累。
等两个丫鬟扶着沈萋萋出了院子,张嬷嬷过来,与何嬷嬷站在院门看。
“既是那么担心,怎么好让姑娘过去?”
姑娘身子骨那么弱,要是又伤着了,怕是不能去踏青了。
何嬷嬷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呀。”
姑娘无依无靠的,不巴着点大少爷,日后生疏了,她还怎么在这府里过下去?
她日子不好过,她们这些个伺候的奴婢只怕会更难过,所以啊,该走动的须得走动呢。
张嬷嬷见她不愿说,啐了她一声,“你个老东西,还与我拿乔起来了,既这么着,往后我可不帮你揉肩捶背了。”
何嬷嬷年轻时容貌艳丽,刚为奴那会儿受了不少主母搓磨,年纪轻轻便落下病根,到现在是日日得揉肩松筋。
若是没有张嬷嬷的好手艺帮忙,她夜里怕是会痛到睡不着,于是便笑着把自己的小算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