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微微挑眉。
沈戚这意思就是说......接下来的话,他并不想让他们听到的意思?
她耸了耸肩,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涉及私密,只要凌或这个事主能与沈戚说上话便好。
于是,她拖着尚自疑惑且还有些不愿意走的韩长生出了迎客堂,摆手招呼道:“那就最好不过了,多谢大统领盛情款待,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
韩长生一边被她拖着走,一边连忙压低嗓子不满道,“你干什么呀?咱们这就走了?将凌或一个人撇下吗?这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些!”
谢昭无语的淡淡道:“......省省吧你,我们来汝阳的目的是什么你该不会忘了吧?不正是因为凌或有事需要当面询问于沈戚吗?
沈戚如今要我们回避,这是好事。说明他不会敷衍蒙骗凌或,否则也就没必要支开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再说了——”
谢昭耸耸肩,一针见血道:“沈戚是大乘玄境,凌或却已是圣王人境了,对上沈戚,凌或他吃不了亏。除非是沈家二爷沈威现了身,否则沈戚又不能拿凌或怎么样,你着什么急。”
韩长生蹙眉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他“哎呀”一声,忙不迭的推开谢昭薅着他的爪子。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聪明行了吧?快别拖着我了,本少侠的衣襟都被你薅乱了!风度!注意风度!”
谢昭翻着白眼嗤笑一声,一马当先的走到了最前面,然后毫不客气的点评:
“省省吧,你有个屁的风度。”
“——嘶!这话怎么说的?”
等到两人到了别院花园莲池,而沈府的下人们也退下后,韩长生这才敢放下心说点私密的话。
“——喂,咱们今天真的是太险了啊!你拿了那么个假信物,扯了个那般不着边际的谎,居然这都没被发现?”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警惕道:“......不对啊!沈大统领也不是傻子,他是军旅之人,为人一向严谨,那扳指若是假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
韩长生面带菜色的看向谢昭。
“......难道那扳指,当真是浔阳郡王的私物?”
谢昭无言的轻笑一声。
好家伙,还行,看来他还没有傻得透腔。
不过,韩长生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他焦虑道:“不是......你怎么都偷到浔阳郡王的头上了?你这也太过放肆了吧?......怪不得!怪不得上次我见你去那老财主家救那姑娘时偷银票偷得那么顺手,原来你真是惯犯啊!”
谢昭:“......”
她决定收回上一瞬关于韩长生并没有傻透腔的谬论,并狠狠在心里给自己一个耳光。
于是,她将错就错、不太走心的随口糊弄他道:
“就......路过,顺手的事。”
“什么叫顺手的事?”
韩长生眉毛挑的老高,忧心忡忡的趁机教育她道:
“阿昭啊,算了,以后赚银子的事还是交给我和凌或吧。你若只是小偷小摸那也就罢了,可你这祸闯得险些都要蹦天上去了!这他娘的,好生骇人!”
“别骂人呀。”
谢昭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应和了一句,心里却久违升起一丝烦躁。
一是不知凌或那边是否顺利,到底能否得偿所愿,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二是......那人素来文弱,身为昭歌朝堂文坛百官的精神领袖,为何会突然独自离开昭歌?
他的离开是否......与她有关系?
他是在一年半前离开昭歌的,可是如今依旧尚未被天宸的各州府寻到踪迹,由此可见,他必然是有意为之、避开了官府之人。
浔阳郡王并不会武功,单凭他一人绝对无法掩藏踪迹这么久,想来身边应该暗中带了其他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