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
黑暗中,适应了屋里光线的祁落能勉强看到躺在地铺上的人,她看着他,眼底带着浅浅笑意,双眸亮晶晶的,神色却很认真:“谢谢你帮我查车祸的事。虽然我忘了我们是怎么结的婚,听说是长辈的意思,但我想说,不管我们结婚是不是长辈的意思,不管我的车祸是不是意外,不管车祸如果不是意外是不是因你而起,不管往后继续留在你身边我会不会有新的麻烦,只要你不主动提离婚,我就不会提。”
祁落说这番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突然很想说,就说了。
戚无彧今天的表现让她知道,她的车祸或许当真不是意外。
既然不是意外,就很可能是冲着戚无彧来的。换个说法,她是受戚无彧连累。
她不是有好处就往前凑,有麻烦就远远避开的人。
她之前没想过主动提离婚,是觉得戚无彧是一个好靠山,有戚无彧保驾护航,可以让她更级ブ弥卸岽止πすΦ啬无旁骛地去拍戏。
有好处占的时候就想着不离婚,有麻烦了就要离婚,不是她会做的事。她这番话,算是表态吧。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表这个态。
黑暗的房间里是长久的静默。
不知过去多久,戚无彧终于有动静,他说:“知道了。”
紧接着说:“睡吧,不早了。”
“晚安。”祁落甜甜进入梦乡。
她不会知道,等她熟睡后,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晚安”,像是在回应她之前那一声。
“大少夫人。”
第二天一早,祁落吃了早餐去院子里散步回来时在院中摘了几束鲜花,表婶孟玉兰接过去,“花真漂亮,我帮你拿个花瓶养起来吧。”
“谢谢表婶。”
她散步没有走太远,就在文彦院附近转了转。不得不说,戚家大宅的景色是真的很好,早间院中空气也很清新,散一会儿步回来,她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花是在文彦院里摘的,别地儿的花不打招呼她可不敢乱摘。
说起早餐,那位田大厨又被戚无彧叫回文彦院了,今天的早餐就是出自那位大厨之手,祁落吃得很满足。
她环视一圈没见戚无彧的身影,问孟玉兰:“大少爷没回来吗?”
她醒来时戚无彧已经起了,她没看到地铺,只看到空荡荡的地板。不过戚无彧等她吃早餐了。
她洗漱好下楼,见戚无彧坐在客厅看财经新闻,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她问他有没有吃早餐,他说没吃;她又笑问他是不是在等她,他说不是。她只觉得他又别扭了,明明就是在等她,偏不愿承认。
她再一次觉得戚无彧是个很绅士的人。
吃过早餐戚无彧就去找戚俊乔了,说是有公事要谈。她一个人待着无聊就出去散步了。
“没呢,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还有一会儿才忙完,让大少夫人你直接过去大爷大夫人的院子一起吃午饭。大少夫人什么时候过去叫我一声,我给你领路。”
“好的,谢谢表婶。”
却见孟玉兰拿着花准备去找花瓶又突然停下回头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表婶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孟玉兰看着她,像是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大少夫人,我刚刚上楼去打扫房间,看到叠在柜子里的被子有点皱。大少爷昨晚……是不是又打地铺了?”
这个“又”用得就很有意思。
感情他俩以前分床睡,孟玉兰是知道的啊!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孟玉兰说的是大少爷昨晚又打地铺,而不是大少夫人昨晚又打地铺!
感情昨晚戚无彧是在耍她啊!
还说什么以前都是她打地铺。
好家伙!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