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风深感不自在,“韩姑娘,不是有人驾车吗?您就不能进来坐着?”
韩素依旧冰冷,“若是遇袭,施展不开。”
韩文策摇了摇折扇,“阿素多虑了,在江淮、江南以及南州,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劫江淮商会的车。”
“我不担心二哥的仇人,出了洛阳,便是江湖,想杀我的人不少。”
韩文策若有所思,“阿素,你在外面仇人很多吗?”
沈南风一拍脑门,心想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韩素回京时就被人追杀,追杀者是玄衣门的人,他们发源自西凉,行事作风诡秘。
当年韩素为了一个枉死的小姑娘,一人一剑平了玄衣门在西凉的十三个坛口,已是结下了死仇。
这要是遇上了,估计得不死不休。
沈南风连忙问道:“韩二哥,你带了多少高手?”
韩文策看沈南风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道:“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但愿韩二哥是真的心里有数。”沈南风无奈摇头,虽然韩素的战力毋庸置疑。
可这江湖上的高手也不少,韩素再强,难免有松懈之时。
车队行至东街停下整队,韩文策不时透过马车窗,瞥向对面的水云楼。
脸上神情复杂,久久不言。
沈南风自然明白韩文策因何惆怅,却是不敢提,这件事儿,关系不到位,谁提谁死。
“韩二哥,你似乎有心事?”沈南风试探的问道。
韩文策摇了摇折扇,露出那标志性的假笑,“想到此行能大赚一笔,自然是心心念念,难以自持。”
“我瞧二哥不时瞥向对面的水云楼,既然喜欢,何不趁着这次挣了一笔将其买下?”
韩文策摇了摇头,眼神落寞,“水云楼能值几个钱?十倍的价格我也买得起,问题是此乃姬家的产业,卖给谁也不会卖给我。”
坐在最前头的韩素好似想到了什么,“说起来,二哥为什么会被逐出家门呢?”
“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好奇呢,还能因为什么?总和爹娘对着干呗。”韩文策一脸无所谓,但却是刻意避开了话题。
沈南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没敢多问,这种敏感话题,只有韩素来问最为合适。
毕竟韩文策最能容忍的人,除了云清幽,便只有这个妹妹了。
车队出发,马车上却很是安静,韩文策心事重重。
倒是韩素,冷不丁的又问道:“大哥都已成婚多年,为何二哥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人呢?”
韩文策瘪了瘪嘴,“丫头你驾车就好好驾车,能不能别回头盯着我啊!”
沈南风笑了笑说道:“没事儿,韩姑娘身手好,边驾车边打架都行!韩二哥不必担心。”
韩素则是一本正经说道:“依稀记得,当初好像有个云姐姐,时常粘着二哥。”
听到这话,韩文策脸色又难看起来,这要是别人问,指不定韩文策就翻脸了。
索性并未理会,只是沉默着看着马车外的风景。
片刻后,韩素又说道:“以前我还追着云姐姐身后一口一个嫂嫂……”
韩文策沉默许久,摆弄起手上的扳指,叹息一声,“唉……你这丫头,平日里那寡言少语的模样都是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