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为袁淑口中的‘不干净’,是指他们家的钱赚的不干净。
可仔细一想,袁淑家本来就是黑道背景的。
所以,一定指的是另外一件事。
“小安啊,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跟你聊聊。”
“好啊,阿姨!”
既然钱家和袁淑的娘家交情不浅,或许能从她的口中探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花园里,阳光正好。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清新怡人。
“其实小时候我就跟钱昆认识,他长我一岁。虽然都是小孩儿,可他却一副老成的模样。我娘家和钱昆父亲祖上便认识,还有着生意上的交集。偶尔我父母出差或者谈公事不方便带着我的时候,便将我丢在钱家。”
说到这,袁淑停顿一下。
“钱昆对我挺好的,有好吃好喝的,都先送给我。等我吃不下去了,也不嫌弃统统吃完。就这样,我们慢慢的长大了。从幼儿园到高中,他像是守护神一样的保护我。”
“阿姨!”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句,“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知道他喜欢我,而对于我和钱昆之间的婚事,两个家族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我被保护的太好,不知道世界险恶,所以青春期比寻常的女孩更加的叛逆。但是五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也就是那件事,我下定决心不能跟钱家有任何瓜葛!”
“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袁淑坐上藤椅,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等我坐到她的对面,这才眼神迷茫的陷入了回忆。
“那次我爸妈去了国外,又把我丢在了钱家。因为经常来早已不认床了,可那晚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惊醒了。我抱着玩具熊赤脚四处寻找,无意间来到了半掩着的书房门口。看到有光,我就把脸贴了上去。透过缝隙,我看到了钱昆的父亲。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青面獠牙的人!说是人,却是半透明并且悬浮的!当时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转身飞快的跑开了。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直到天完全的亮了!”
袁淑拽了拽批肩,让自己卷入温暖中。
“第二天钱昆给我端来早餐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胃口吃,而是小小心翼翼的说要回家。放在以前要是不如意,肯定是哭天哭地的。可那次我只敢小声的哼唧,生怕把钱昆的爸爸招来。之后我爸妈再想将我丢在钱昆家,我便死活不肯,寻找各种由头。”
“那后来呢?”
“后来我再见钱昆爸爸的时候,却没见到那个可怕的怪物了。但心里的阴影,便从此留下了。后来我听老人说六岁前的孩童天眼未合,是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想着看不见,肯定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
“后来你就跟娇娇的父亲在一起了?”
“那时候我太叛逆了,急于想要逃离象牙塔。”袁淑苦笑,“当时我只觉得父母的严格是束缚,觉得生活太压抑了,而张浪的出现给我的生活添了一抹颜色。他虽然没钱,但很温柔对我极好。哪怕带着我租住不足二十平的出租屋,哪怕只给我一碗白粥,我都觉得好甜蜜。那时候我还不明白,男人的好是能装出来的。其实钱昆也曾阻止我跟张浪在一起,甚至还打了张浪一顿。但被全世界反对的爱情对我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无疑是惊天动地的!”
“阿姨,你好傻!”
一事无成的温柔,是最不值钱的!
“是,我好傻!”
“那后来呢?”
“钱昆找到我,让我离开张浪。可那个时候我已经听从了张浪的主意,已经珠胎暗结了!张浪说只要有了孩子,我爸妈就会妥协。钱昆告诉我,张浪不是良人,他从小就喜欢我,让我跟他在一起!以前的事,他既往不咎。”
“我说既然你喜欢我就该成全我!真正的喜欢不是占有!为了让钱昆死心,我说了自己怀孕的事,没想到钱昆却让我生下孩子他养着。”
“没想到钱昆还是个恋爱脑!钱少白倒是没遗传到!”
“少白那孩子长歪了!”袁淑无奈的摇头,‘小时候还能管的住,长大了根本控制不了。所幸他只是私生活乱了些,没搞出更严重的幺蛾子,所以钱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出幺蛾子?
幺蛾子出的还不够大?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阿姨,我们先进屋吧,外面有些凉!”
见起风了,我便上前扶起袁淑。
可袖口处有一块癍,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眼前。
攥住袁淑的手,我不经意间的搓磨。
没多久,心头便猛的一搓。
尸癍!
这块是尸癍!
袁淑的身上居然长了尸癍!
“阿姨,这是怎么回事?”
我撸起元淑的袖子,不经意的开口。
袁淑只一眼,便瞬间皱紧了眉头。
“怎么会有这个?昨天还没有的!”说到这,袁淑像是想起了什么
。“看来真的是老了,都长出老年斑了。自从张浪带着那对母女进门之后,我便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不仅整夜整夜的掉头发,还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可能是激素紊乱吧?”
我想要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张娇娇的名字在闪烁,我急忙接通。
“娇娇,我在你家呢!”
“都找到了!”
张娇娇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后天晚上!”张娇娇说到这,忽然停顿一下。“我去国外找朋友帮忙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v我五十,与你细谈!”
张娇娇说到这,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地址待会发你,里面的人会告诉你一切。”
“你外公送你的那颗石头你千万随身带着别拿下来!”
“放心吧!我妈怎么样?为那个渣男哭了吗?”
“暂时没事!”
“那我先挂了!”
放下手机,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了元淑的身上。
余光撇到她脖子上的一块斑痕,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
“阿姨,做个身体检查吧!刚刚娇娇打电话给我,就是这件事。她怕你伤心过度,身体承受不了。”
“也好,反正检查的时间快到了,我等下就让司机带我去找私人医生。”
……
张娇娇给我的地址,居然是一处破败的佛堂。
一进去,便看到一个老头正佝偻着腰拿着扫把扫着地上的枯叶。
“你好!”
我的一声呼唤,让老头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