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看出了皇上的不情愿。
又游说他:“哀家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先帝也极疼爱这个未出世的孙子,先帝也说,给这个孩子立个牌子最好了。”
反正先帝死了。
太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皇上束手立于窗前。
回想起英明神武的先帝,若先帝在天有灵,明常在妄图混淆皇家血脉,先帝得先给她两棍子,太后敢有这昏头的想法,太后也得挨两棍子。
“这件事恐怕不能如太后的意了。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太后脸色都变了。
自打先帝去世,这个小皇上,是越来越难管束了。
她为了他的子孙后代着想,他却不给面子,根本没有答应。
这是要气死老年人。
关姑姑赶紧端茶给太后,又轻轻给太后拍着背顺气。
好一会儿,太后才缓过来。
廊下的鹦鹉隔窗就叫起来:“太后吉祥,太后吉祥。”
“太后且想想王爷吧。”关姑姑小声道:“王爷是最疼太后的了,不但送了这鹦鹉天天给太后请安,且不管太后说什么,王爷都顺着太后的意思,不像皇上。”
“齐儿是哀家亲生,简儿非哀家亲生。哎。”太后叹了口气。
闵齐是先帝第三子,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当初也是先帝亲自教养的。
从小聪明机敏,踏实稳重。十四岁的时候,就得先帝授意,跟着太后的哥哥,也就是皇后那个当了辅政王的爹,去边塞历练,毕竟那时的陈国边疆,还有零星小族做乱,不算太安稳。
而皇上闵简,是先帝的贵人江如的儿子,在皇子里排第七,从小也在先帝身边长大,他出生时,陈国已稳住局面,边塞安稳,小国来朝,闵简是在盛世长大的。
可无论谁当皇帝,太后都是太后。
关姑姑小心给太后捶腿:“这些年皇上不成个体统,倒是王爷越来越干练了,毕竟是太后亲生的儿子,从小得太后的教诲。”
太后将佛珠扔到了案上。
清脆的声音响了关姑姑一跳。
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
关姑姑反应过来,赶紧提衫跪倒。
“奴婢多嘴了,奴婢不该妄议皇家的事。请太后娘娘责罚。”
关姑姑一向是太后的得力助手,伺候太后又细心。
太后叹了口气:“关荷,哀家知道你是对齐儿好,可那些话,对皇上不公平。”
“奴婢知错了。”
“你起来吧,以后别再犯了。”
“是。”
太后一心想护住明常在的孩子,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再关着杜仅言也无益处,不如放了。
浣衣局现在又自由又欢乐。
在杜仅言的带领下,大家衣裳洗得干净,饭菜吃得可口,尊老爱幼,又有礼貌。比如端着盆去洗衣裳,打了照面,婆子们还知道打招呼。
“李婆子,这么早就开始洗啊。”
“是啊张婆子,你若洗不完,带过来些,我帮你揉揉。”
吃饭的时候也格外谦让。
“李婆子你大两岁,你先入座。”
“张婆子,今儿的麻婆豆腐可口的很,你多夹些。”
就连那个动私刑的小黑屋,也被打扫了出来,那些刑具,有多远扔多远,大伙也不用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