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嬷嬷,今时不同往日,你将功折罪些,杜小主或许还能帮你说两句话。”
“李嬷嬷你不要再摆嬷嬷的架子了,你如今名声可不大好。”
婆子们在宫里生存的久,看形势看得也清。
今日之局势,明显李嬷嬷势弱了。
浣衣局的事传到了太和宫。
皇上正在批奏折,说是南州起了一场大火,火势之大,十间房子装不下,烧了一夜,烧得南州乌烟瘴气。
监察御史的折子上说,天下凡有异常事,或因皇上失德,还请皇上斋戒,向天反思,以安民心。
“起个火也来怪朕,这帮御史真是闲的,朕让他们监察百官民事,如今监察到朕身上来了。”皇上将奏折翻到最后,是杜仲的名字。
杜仲这个名字有点熟。
“皇上,杜大人是杜小主的父亲。”高让提醒着。
是了,自从将杜仲从六品升到五品,他递奏折的频率就高多了。
前两天还递了折子,好像是说,陈国都城的鸡蛋涨价了,比原先贵了两文。又说今年的蔬菜比往年品种多,才七月萝卜就有售了。
杜仲接二连三递这种挠痒痒的折子,恐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他知道女儿杜仅言去了浣衣局,想通过皇上对他的态度,打听杜仅言的前途。
所谓爱屋及乌。
就是这样的道理。
皇上若对杜仲有好颜色,那杜仅言的待遇就差不了。
皇上若对杜仲发火,那杜仅言估计也不好过。
想到此,皇上捡回扔得老远的奏折,上面已经朱批了“你闲的”三个大字。
思来想去,皇上又在“你闲的”三个字后面加上“没事的时候多上些折子,朕甚爱看。”
连起来就是“你闲的没事的时候多上些折子,朕甚爱看”。
机智。
高让赶紧给皇上端了杯茶。
皇上放下奏折,摩挲着茶碗:“说吧,我看你都快憋不住了。”
高让......
“皇上,又有新人喜欢您啦。”高让给皇上垂着背。
“又是谁爱朕爱的死去活来?”皇上理了理头发。
“是浣衣局那位。”
“呵,在永福殿的时候装得挺像,从来不主动侍寝,怎么在浣衣局受不住了,想抱朕的大腿?朕,可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得到的。”
“皇上误会啦。”
“误会?你不是说浣衣局有人喜欢朕吗?”
“浣衣局是有人喜欢皇上,但不是杜小主。”
“谁啊?”
“说出来皇上别害怕,是李嬷嬷。”
皇上一时没转过弯来。
李嬷嬷,哪个李嬷嬷?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想啊想,浣衣局的李嬷嬷,我的天爷,那个无一点儿姿色的老葱?那个太后当年的狗腿儿?
侮辱谁。
高让已经忍不住笑出声。
“高让,给你找个对食如何?”
高让赶紧跪下,把浣衣局发生的事粗略给皇上讲了一遍,讲到李嬷嬷抱着太监的腿跳舞,高让也临摹起来,挨着皇上的大腿扭啊扭......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挺胸......收腹......恩.......好。
皇上真是想掀桌。
岂有此理。
这个李嬷嬷想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