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式登基了,大权在手,帝师见了皇帝也需恭恭敬敬,可皇上见了帝师还是怯怯的,本以为少见帝师就好了,谁知道帝师送她女儿进宫了。
偏偏帝师的女儿还是个侍寝狂魔。
这就很上头。
上次跟她下了一晚上的棋,还没打消她侍寝的念头?听宫里人说,史景进宫以后,就专注于侍寝,为此还偷偷贿赂皇上的大太监高让。
大概是因为皇上英俊潇洒,风姿卓越,让天下女人无法自拔。
皇上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剑眉星目,薄唇微扬,果然勾人。
一股自豪油然而生。
朕是你们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男人?
“跟她说,朕批阅奏折累了,今晚不翻牌子。”
高让去了很快又回来:“皇上,史小主说,不为让皇上翻她的牌子。”
史景不是来求恩宠的?
不是侍寝?那就万事好商量。
“让她进来吧。”皇上歪在榻上,理了理自己水色宽袖长袍,暗红的领子绣着乳白色的如意纹,衬得皇上多了两分姿色。
大大咧咧的史景,此次到太和宫却有些拘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揉着手帕子夹着腿,当年皇上怯帝师,也是这死出。
直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有事就直说吧。”
“求皇上救救杜仅言。”
皇上垂目。
史景如此仗义?
竟跑到太和宫来替杜权言求情。
这两个人的交情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就这沉思的两秒钟,史景已经开始解扣子了。她穿一件水粉色绣栀子花襦裙,灰色广绣衫子,金丝镂空盘扣,衬得她脖颈又白又细。
皇上吓了一跳。
“你……你…….你......史景你别乱来。”
见面就解扣子,显得皇上老色批似的。
传出去有损皇上英明。
“皇上……奴婢不知道怎样才能救出杜仅言,如果皇上能救她,奴婢愿意侍寝。”
“朕还没答应。”
“皇上救不了杜仅言?”
“恩。”
“不早说。”史景像换了个人一样,迅速将扣子扣上,转身就走。
既然皇上不救杜仅言,那他不配得到她。
皇上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想起当年帝师教他读书,他调皮捣蛋,总不肯学,有一次把帝师惹生气了,帝师就像史景一样,转身就走,嘴上还说:“早说不想学,那臣正好回去歇着。”
浣衣局气氛有些诡异。
天大亮了,杜仅言翻了好几个身,也不见李嬷嬷拿着鸡毛掸子来抽她,就浑身不自在。按惯例,这会儿她该挨打了,怎么就还没挨到身上。
李嬷嬷没压制住杜仅言,说不准会憋点别的什么坏以做反噬。
果不其实,长乐宫来人了。
孟玉珠带着她的贴身婢女腰果并两个太监亲临的。
李嬷嬷耳闻孟玉珠跟杜仅言不对付,悄悄去给孟玉珠报信,说杜仅言把贵妃的衣裳洗坏了,如今她就在浣衣局里,正好瓮中捉鳖。到时候以孟玉珠的手段,还不得当场甩杜仅言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再治她个大不敬的罪,罚她去涮洗马桶都可能。
以孟玉珠在后宫的地位,皇后都得靠边站,区区杜仅言,何足挂齿。
正好孟玉珠也不待见杜仅言。
孟玉珠满头珠翠匆匆而来。
她跳舞出身,走路又轻又快,粉面桃花,眉眼妩媚,在浣衣局东阁临窗坐下,腰果在一旁打着扇子,两个太监守着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