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赶紧跪下来:“李嬷嬷,这不是杜小主洗破的,这洞口有黑边,是烧的......不干小主的事。”
“那也是她烧的。”
木瓜赶紧磕头:“李嬷嬷......这是我不小心烧的,请你不要罚小主。”
木瓜将过失览在自己头上。
“来人。”李嬷嬷招呼两个年纪大些的嬷嬷,一人赏了一根捣衣棒,开始执行浣衣局的规矩。
二人将木瓜按在洗衣台上,左右开弓给木瓜来了十棒子,打得木瓜眼含着泪又不敢流出来。
接着,李嬷嬷不由分说将杜仅言提留起来。
李嬷嬷当年做惯了粗使活计,力气很大,杜仅言被她塞入洗衣池,倒栽葱,就无法使力,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晕头转向,再有一会儿估计就得去见太奶了。
李嬷嬷显然拿捏好了分寸,掐着时间将杜仅言投进水池里,杜仅言整个人就像粉色的浮萍一样,在水池里飘荡。
几个嬷嬷就笑起来。
“杜仅言你连衣裳也洗不好,还失足掉进水池里,若是晚上,那淹死了也没人知道,与咱们无干的。”
好不容易挨到晚饭,李嬷嬷自然是肥鸡肥鹅,连带巴结她的那几个嬷嬷也跟着吃些油水。
杜仅言去拿饭,李嬷嬷扔了两个发霉的卷子过来。
发霉的卷子难以下咽,李嬷嬷却说:“冷宫里的娘娘们都吃得,你俩吃不得?不吃便饿着。”
“能吃,能吃。”木瓜赶紧将卷子塞进嘴里。
一来她知道李嬷嬷的脾气,若不吃这卷子,晚上铁定没饭。二则不吃卷子,便是惹李嬷嬷生气,李嬷嬷一生气,说不准又要执行规矩。
小小的浣衣局,上上下下这十几号人,谁不是以她马首是瞻。
这些年,浣衣局就是这么过来的。
到了夜里,杜仅言翻来覆去睡不着。
木瓜觉察到她的动静,偷偷按了按她的手腕儿:“小主,我还藏了些花生,你吃些吧,我知道你饿。”
“检测到宿主身体虚弱,系统空间里有食物可以挑选。”小电的屏幕闪了闪。
杜仅言忍着没选。
太后将她丢到浣衣局来,显然是让她来受罪的,如果杜仅言没猜错,一定是跟冷宫里的明常在有关,刚来浣衣局,杜仅言想保守一点儿,开挂开太狠,再吓着浣衣局这帮老婆子。且装两天受气包的样子出来给她们看看。
“白天的时候,那件衣裳破了,你为什么要替我受过?”杜仅言问木瓜。
“我知道,那件衣裳不是小主弄坏的,前一晚我看见了,是李嬷嬷穿着衣裳喝酒,衣袖被烛火给烫坏了。可是嬷嬷不会认的,只会让我们挨打,我挨打挨惯了,不会有事的,也不耽误洗衣裳。小主有没有事?”
“我没事。”
“小主不该把李嬷嬷发的卷子扔了,要是被李嬷嬷发现,会被惩罚的。”木瓜有些担忧,以前曾有不听话的奴婢,嫌浣衣局的伙食不好,被李嬷嬷关进小黑屋里,关了整整三天没给食水,抬出来的时候,都奄奄一息了。
浣衣局离太和宫远,用李嬷嬷的话说,挨不着男人,阳气就弱,阴气就盛。成日见的都是女人,整女人,她有的是法子。
太和宫里。
皇上正在用膳。
皇上的膳食自然是拿水牌写了,跟每日翻绿头牌一样,皇上想吃什么,御膳房便按着水牌做出来。
江米酿鸭子、清蒸八宝猪、锅烧海参、罐子鹌鹑、烩酸燕、炸螃蟹,流水的菜品被小太监端上来。整整摆了一长案。
香气扑鼻,皇上似乎没什么胃口。
高让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黑黢黢的卷子捧在手里。
皇上愣了愣。
“御膳房出新菜式了?这是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