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主走吧。”高公公在前头领路。
第一个侍寝的,是田令月。
这是杜仅言没想到的。
卫昭宁是皇后的妹妹,辅国公的女儿,太后的侄女,若论亲疏,该是卫昭宁先侍寝,也是全了太后跟皇后的面子。
史景的棋子是越下越没章法了,一会儿功夫,杜仅言就积了八分。
“我知道田令月的侍寝是什么换来的。”史景喃喃道。
“怎么换来的?”
“抄经换来的,咱们谁也没给皇后东西,只有她给了,皇后肯定为她美言几句。”
杜权言不明白皇上为何召田令月。
昏君的心思谁能猜到呢。
反正召人侍寝是好事。
万一谁怀了呢。
太后交待的任务不就完成了。
想到这就莫名的开心。
宫里这么些女人,只有一个皇上,于其争抢皇上,还不如躺倒看别人争皇上,跟追电视剧一样,还不用充会员。
除了史景这个侍寝狂,或许不开心的就是卫昭宁了,皇上先叫田令月,便是扫了她的面子。
可卫昭宁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临窗坐下,缓缓弹奏她的古筝。
辅国公教导女儿,请的都是陈国最出名的老师,卫昭宁的古筝,可不是明常在那种业余选手可比的,她的古筝,少说得专业十级。
倒也不知道她弹的什么,像小河的水,像林间的雾,又像雨像风,只是淡淡的,流畅的,缓缓的。
史景倒在床上,拿手帕子盖着脸:“我以为有银子就可以侍寝,却不知秀女们个个身怀绝技。早知如此,在家我也学个一两样了。”
杜仅言默默听着卫昭宁弹奏,一直到很晚。
再醒来时,还未见田令月回来。
后来才知道,田令月在景仁宫外跪着,原因是她侍寝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差点儿烧了太和宫的纱帐。
原本也只是小事,皇后也说,初次侍寝不周到是有的,还需慢慢调理。
太后却不这么认为,坚持让她跪到景仁宫外听皇后的训示。
田令月默默跪了许久。
约过了晌午饭的时辰,才把田令月放回来。
史景跟杜仅言在小厨房里炖枸杞鸡汤,史景端着陶罐一勺一勺往锅里放盐:“杜仅言,侍寝这么激烈吗?”
“什么?”
“你没听说吗?烛台都打翻了。”
杜仅言……
这谁知道呢。
她又没在现场。
“烛台不是应该在案上吗?又不是在床上,难道侍寝不在床上而是在案上?”史景一脸的不可思议:“皇上不愧是皇上,兴趣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我爹说皇上深不可测。”
杜仅言简直不敢再听下去,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自己好不容易有了系统,再把自己弄封号了。
不过,听了史景的分析,怎么觉得这个昏君更昏了呢。
或许田令月打翻烛台只是不经意罢了,田令月跟皇上头一回见面就要侍寝,谁能不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