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仙,你好意思笑话我?”
“我是没人要,你呢?送上门人家都不想要呢!”
孙燕也不客气,手里的篾刀敲得啪啪响,活像是在打苏水仙的脸。
“你……”
苏水仙气不过想动手。
可孙燕一站起来,比她高大不少,她登时就蔫了。
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她不由咬牙。
“好,行,你们厉害。”
“我好歹是学过医的,林安宁就是个半桶水。”
“你们信她不信我?以后有你们罪受。”
“对了,你友宝叔让你跟霍同志帮忙去接李同志出院。”
摸了摸,额头还有些发烫。
其他人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没有帮苏水仙说话的意思。
走到厨房一看,灶台上整整齐齐放着几盒大前门。
曾桂华正巧过来听到这话,没好气瞪了他们一眼。
苏水仙也比以前勤快了些,劈篾片的时候会主动问问大家有没有啥不舒服的地儿。
“我还没到快饿死的地步,这钱是你的辛苦钱,拿着!”
“你跑啥?啊?不是挺能的吗?再跑啊?”
排队的人非但没生气,反而喜滋滋的走了。
林安宁把锅碗瓢盆都收进厨房,又留下十几包酸梅汤的汤料。
“叔,当初说好,挣的钱咱两一人一半儿的。”
“那啥,苏同志,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晚上,林安宁从镇上回来,瞥见王静包得跟粽子一样的手,皱了皱眉。
“瞧,这是人苏同志给治疗的伤,眼见着就要好了。”
“林安宁自己都是个病秧子,要真有本事,早就把自己治好了。”
王静的手已经没流血了,却主动走上前。
围在苏水仙身边的几个婶子撇撇嘴,只能散开。
曾桂华歉意的看着林安宁,叹了口气。
“早知道,我也卖这玩意儿。”
边上的人顺着两人的话说开了。
“行了,这两天别沾水,过两天就好了。”
这会儿黑市没人了,连个路过的狗都没有。
“叔,这钱您先拿着。”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话没说两句,她就觉得头昏眼花。
“酸梅汤比我想的更好卖,你瞅瞅,才三天,就挣了快三十块钱。
一边的郭槐花扭着腰上前,坐在苏水仙身边。
“站住,嘿,我叫你呢,你聋了?”
“没啥事,就是受凉感冒了,待会儿给你一片感冒药。”
“价格高不说,等的时间也久。”
史富贵看着她出了巷子,这才关门。
打那天起,王静逢人就说苏水仙医术好,还把包扎好的伤口就人看。
曾桂华不耐烦,手里篾刀敲得邦邦响。
一个个的,都不给她好脸,苏水仙气红了眼。
“你这伤口最好不要捂着,天热,容易发炎。”
“快着点,没酸梅汤了。”
林安宁让霍甜甜先看着,自己去了一趟黑市。
林安宁点点头,拍了把身上的灰站起身走了。
郭槐花家跟苏水仙家是没出五户的亲戚,那天也是为了给苏水仙挣个脸,才挑林安宁的毛病。
林安宁拉了她一把,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汤。
林安宁出了巷子没走多远,就被人叫住了。
史富贵一听,立马板起脸。
“叔,这儿我来。”
那男同志支着腿靠在墙上,半长的头发扎了个小辫,耷拉着眼皮嘴里叼着一根烟,一看就是个混子。
他一怔,随即笑开了。
苏水仙从家里拿了点酒精,随便给王静冲洗了一下伤口,疼的王静龇牙咧嘴。
“谢谢你啊,苏同志。”
“哪像李芬?好好的,被林安宁一治,现在还在医院没出来呢!”
那阴阳怪气的话,听得霍甜甜鬼火直冒。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