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被算计后,她身体虚弱,被软禁在家。
“这钱,你一定给她!别告诉她是我给的,就当是我最后的念想,成不?”
林安宁有些尴尬,看了李友宝一眼。
“以后,咱们红旗沟肯定不差。林同志,你别太伤心了。”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牛车停在一排土砖房前。
老牛哞的叫了一声,拉着牛车咯吱咯吱的走远了。
“不过记住,别提她男人和闺女,不然,她那脾气可吓人了。”
出了镇子没多久,土路渐渐狭窄,最后变成一条崎岖小道,在山间蜿蜒穿行。
“去,快跟着去!她就这性子,没说不就是答应了。”
和上辈子那瘦成枯骨的模样,判若两人。
前几天他外孙子来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余粮都吃光了,他还准备明儿个去隔壁借点。
好奇看了一眼,一个消瘦的中年女同志正给苏娇娇塞钱。
张凤兰顿了顿,几步走到李友宝跟前,打量了林安宁一眼,什么都没说,抬脚就走。
“想把这钱留给你,为了你这个没见过面的闺女,她都跪下求我了!”
晚霞似火,萦绕在青山绿水间。
“你就住东边那间屋吧!这个点,知青们应该是去大队部开会去了,待会儿就回来。”
日头一点一点坠下去,一轮圆月攀上半空。
这几年红旗沟来了不少知青,都是他接的。
她才知道,那是她的亲生母亲。
“那点钱连给我买几件好看的衣服都不够,她也好意思拿出手?”
林中鸟鸣伴着泉水叮咚,叫人不由沉醉其中。
一盏昏黄的灯在屋檐下晃来荡去,红纸上的标语清晰可见。
“最近就你一个知青,也没别的知青,好认。”
说着,他又扭头冲林安宁交代。
李友宝没回头,见林安宁半晌没吭声,还以为她在偷偷掉眼泪。
找荒山要粮,要河水让路。
“可惜不是,你说,她是不是活该?”
没多久,她就被送到了乡下关在地窖。
“她是我们红旗沟苏满囤的媳妇,在隔壁镇的屠宰场干活,苏满囤走了好些年了,人家看她个寡妇不容易,平时也会给她些添头肉。”
“对了,忘了跟你说,她死了,病死的。”
那时她已经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只能无力嘶喊。
“要是这钱是给我的,我或许会好心让她去医院看看。”
有一天,听见有人在楼下跟苏娇娇说话。
“村长,我不伤心,我喜欢这个地方。”
“村长,对不住,您家有没有吃的?我给您钱和票,给我匀一口行不?”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相认?
他们应该,不认识她!
其实,上辈子她是见过亲妈的,只是那时不知道。
后来苏娇娇去看她,嫌弃的说起这事。
林安宁点点头跳下牛车,肚子咕咕叫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娇娇,就当妈,我求你!”
张凤兰在前头拎着一副猪下水走得飞快,丝毫不顾林安宁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
到了一个土坯小三间前,张凤兰打开了西边的偏屋。
林安宁顿了顿,跟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