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的训斥腊梅几句,再跑到我面前来说心中惦记着我疼我,她既然知道一个奴婢都敢爬到我的头上来拉屎,怎么不直接发落了那个叫腊梅的?”
“要我说把那个丫头打一顿卖出府去,或者送到窑子里去,倒还能叫我心里头舒服些。”
前世被砍断手脚,黑暗中苟延残喘多年的南弦,会轻易的被侯夫人这点儿怀柔手段感动?
别做梦了!
周妈妈心里头暗骂,脸上却又不得不带着强笑,
“大小姐,这腊梅从小就伺候二小姐,您只不过是被腊梅骂了几句而已,又没掉块肉,为此这般狠的发落腊梅,平白伤了你与二小姐的姐妹情谊,也不值当。”
“不值当?”
南弦忍不住冷笑,她指着院子外头,
“你去问一问这帝都里头,哪一家给人做奴婢的,指着主子的鼻子骂,害没被打死的?”
“我不过是要你们把南雪儿的那个丫头,发落出府或者送去窑子里,我还没要了她的性命,你们就忙不迭的替一个奴婢遮掩。”
“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们侯夫人心里有多疼我,多惦记着我,别一天天的就拿着嘴巴说,付出点实际行动来,让我看看她的诚意,否则”
南弦冰冷的目光盯着周妈妈,一抬手,将周妈妈送来的那一碗药,再一次掀翻到了院子里。
药汁泼在绢花上,一地惨不忍睹。
南弦面无表情的说,“否则想让我乖乖的喝药,做你们这春秋大梦吧。”
周妈妈的脸上挂不住,她一甩袖子便出了南弦的院子门去,心中只想着也难怪侯夫人不疼这个亲生的女儿,反倒疼一个娘家的侄女。
这南弦发起脾气来,可真不是哪个人能轻易受得了的。
只等周妈妈一走,院子里的婆子急忙将院子打扫了个干净,老管室和另一个婆子压着个人进来。
南弦挑眉一看,这不是侯府的采办?
这侯府采办也是个刚硬的脾气,在老管室和婆子的手里挣扎着,一见南弦便阴阳怪气的说,
“哎哟,我说这是谁要见爷爷,原来是我们侯府的大小姐,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差人来讲一声就是,何必把我给压过来?”
他说着,扭头看向老管事,“钟管事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什么时候你这膝盖跪到了大小姐的院子里来,也不通知兄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