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出来!”
收刀入鞘的南宫仆射,刚想飞身查探藏头露尾之人,不料“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紧接着单膝跪地,身形摇摇欲坠。
就在经脉逆行的白狐儿脸晕厥之时,双肩被人稳稳扶住。
“哪有你这么练功的,不要命了?”
下一刻,府内翻涌如潮的南宫,忽然觉着一股匪夷所思的真气,自后心缓缓流淌而入。
只是几息功夫,受损的心脉便被神奇修复。
吐出一口淤血后,她这才抬眼瞧见救命之人。
“余道长?”
余北玄将她搀扶起来,无奈一叹。
“内景朝元最忌讳的,便是一个‘急’字,瞧你这样子,练了不下五六个时辰了吧?”
南宫仆射点点头,心里一阵后悔。
辗转难眠的这位,大晚便拎着春雷刀离开悬仙峰。
也不知怎么,就到了丹霞峰这处野果林。
想起母仇不知何时能报,满腔怒火的南宫仆射,便开始了疯狂练刀。
其间又照着那篇朝元练气之法,吐纳了半个时辰。
就这样练刀打坐交替了整整一夜!
结果不慎经脉受损,若不是余北玄师徒恰巧经过,非落得一身修为尽废的后果。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白狐儿脸躬身一拜。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日后,南宫定结草衔环,报答道长。”
余北玄摇摇头:“那倒不必,即来了武当,岂能见死不救?!”
“再说,前些日你帮明月挡下暗器,这回算扯平了……”
来武当问剑的,可不都是光明磊落之人。
就比如那个藏剑山庄的金刚境宗师,打不过小明月,居然乘人不备,扔出一枚细如发丝的梅花针。
余北玄极少下山看徒弟打架,幸好当时观战的南宫眼疾手快,替明月挡下暗器。
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今日正好,替徒弟还了这份恩情。
小明月从包袱里抓起一大把榔梅果,笑着递了过去。
“姐姐,谢谢你那日救我,这个很甜的,你尝尝~”
“姐姐?”
南宫仆射一愣,紧张地看了眼依旧笑意春风的余北玄。
自入江湖以来,她一直都是以女扮男装,虽说有些雌雄莫辨,但多数人还是认定他是位俊俏郎君。
“余道长见谅,并非南宫刻意隐瞒,只是行走江湖,女儿身多有不便。”
“理解~”
南宫仆射瞧着只穿一身白色里衬的这位,又看看地盛满果子的道袍。
羡慕道:“你对小徒弟可真好~”
名义是奉茶童子,可山山下谁不知道,明月是他亲传弟子。
余北玄悠悠道:“大师兄对我也很好,武当便是这样,与人为善,亲若一家。”
“可我瞧道长对徐风年,似乎……”
“他比较特殊。”
这时,明月在后边拽了拽师傅的衣角,随后朝着南宫腰间的刀鞘使了个眼色。
余北玄扒拉开徒弟,嘱咐道:“记得静养些日子再练刀,贫道告辞!”
说罢,他便拉着明月疾步而行。
“臭小子,你闲的吗?”
明月刻意提高调门:“师傅小气,指点指点人家怎么了?”
“闭嘴~”
南宫仆射心里一笑,但即刻反应过来小明月的意思。
于是追去再次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