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轻云的问话,妇人倒显得极为平淡:“他失踪的事儿我也是不久后才听闻的,虽震惊之余但也不想再过多的关注些什么,便也就不甚在意。毕竟那时起我便已经与他不再连理,他的事儿自然也与我无关。”
“那你在嫁于他的时候是否知其有得罪什么仇家之类的?”莫轻云食指轻扣桌面,不急不缓。
“我在嫁于他的这些年,并未听闻他有得罪过什么人,不过他贪好美色这一点,府中的丫鬟小厮也都知道,当然我不能保证的就是他贪的色里保不齐有得罪显贵之人。”
“好的。对了,夫人,听周围百姓说,当年你虽嫁了一位猎户,可聘礼什么的,到底是没缺的,如今怎的成了这般模样?”莫轻云实在难以想象,当年的贵妇怎会成了如今这般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的老妇。
“你也是知晓我如今嫁的相公是个什么人吧。我相公瘸腿多年,家里的生活那是一日不如一日,他那身子骨也越发的不利索了,这猎户的名头,早在两年前便成虚名了。因为瘸腿的缘由,很多活计他根本难以完成,如今就在酒楼的马厩里帮客人的马喂喂草,紧巴着过日子罢了。”
“敢问一下,您相公的腿是多年前便已经瘸了的吗?”独孤奕突然出声询问道。
“是啊,我嫁给他的时候便已经是瘸的了,他告诉我说是上山打猎时一不小心滚下山坡,摔断了一条腿,索性这命啊,是给捡回来了。”
瞧着老妇神色间并无不妥之处,莫轻云不禁疑惑,究竟是这老妇隐藏太深,还是我们的思路方向不对。
“夫人,方才我二人在屋外询问时,为何您否认了自己的身份呢?”
“眼下我只想与相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再谈那些前尘过往了,你们所要找之人在四年前便已经死了,如今在你们眼前的,不过是一位只求的现世安稳的老妇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对了夫人,能方便告知下您相公所在的酒楼吗?”起身时,莫轻云朝着那端坐于床上的老妇问道。
“有何不可。我那相公,就在缘来酒楼后面的马厩,介时你询问掌柜的便可得知。”
“多谢夫人。”莫轻云告辞离去,桌面上的茶水却是一盏未动。
去往缘来酒楼的路上,“对于刚才那位妇人,你觉得她的话中有多少可信度?”莫轻云与独孤奕闲聊道。
“我也不敢肯定,这一切,也得在见过那位瘸腿猎户之时才能有所定论。”
“正好,咱们两人不谋而合,走吧,去瞧瞧。”
不消一会儿,便到达了缘来酒楼的门前,瞧着面前这一栋勉强称的上是酒楼的酒楼,独孤奕嫌弃道:“这么小,还叫酒楼,根本与我的聚贤楼无可比之处。”
“何人在此处撒野,竟敢辱我门楼。”店内踏出一位女子,梳的是随云髻,髻下簪着一只金色发钗,眉目间稍显凌厉,端的是富态之姿,毫无女儿家的那番娇羞做派。
“你又是何人?”
“呵,小子,胆儿不小嘛。你敢在我缘来酒楼门前大放厥词,竟还敢问我是谁?你要砸场子前好歹得打听打听,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凤天娇,凤三娘是也。”三娘直接一脚踏上一旁的板凳,大拇指一挥,指向自己。
“呦呵,原来是缘来酒楼的女掌柜啊,久仰久仰。一直听闻凤三娘的名号,可惜一直未曾有缘得见,今日在这有缘酒楼得见,实乃吾之幸也。”独孤奕忙有礼的做了一缉。
“哼,算你有点眼力见儿。”三娘微抬下巴,嘴角微勾,显然对独孤此举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