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贡当然没有看错,朱治确实对范冬异常温柔,仅是将绳索在范冬身后绕了一圈到身前,结了一个宽松的活扣便将范冬几乎是请到了马背。
一路无话,来到都尉府,朱治屏退左右,为范冬解开松绑。
“范公子快快请坐,今日陪范公子演戏可实在是为难朱某。”
范冬活动了一下,轻笑着说道:“朱将军谦虚了,若不是朱将军领会范某意思,此时你我二人怎么会有如此安全的见面机会。”
朱治闻言立马严肃起来,这种方法打消旁人对二人见面的疑虑,看来范冬即将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
“范公子,到底是何事要讲与朱某?”
“吴郡即将失守!”
此话一出朱治立马大惊失色,一双手握住范冬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问道。
“范公子,此事当真?”
范冬抚开朱治的双手,认真的回答。
“兹事体大,范某句句属实!”
朱治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脸尽是难以置信,不过片刻后便回复了冷静。
“范兄请坐,具体来龙去脉还请如实相告。”
于是范冬将自己门提亲偶遇山贼开始讲起,将严白虎和许贡勾结之事以及自己的推测娓娓道来。
“你是说许太守表面入主吴郡,内心早已倒戈相向,会在七日后打开城门迎接严白虎入城的内应?”朱治短时间内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觉事情严重,“吴郡城防本就薄弱,周边军镇力量也被抽调至荆州边境,这可如何是好啊?”
“朱将军稍安勿躁,范某其实还有一个身份,被山贼打劫之前我便已投靠孙策将军,只是尚未取得官职。”
“哦?范兄既是伯符的座宾,定有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倒是谈不,在下不过一介书生,但是确实有一些计谋。”
这一夜范冬将自己的筹划仔仔细细说与朱治,直到东方掀起了鱼肚白才得以讲完。
听完范冬的计划,朱治心悦诚服。
“范兄果然是当世高才,朱某心服口服,那么便按照范兄计划行事!”
鸡鸣时分,都尉府中便传出消息,范冬因为在太守府晚宴侮辱朱都尉,经过一夜折磨已经伏法。
消息一出并没有在吴郡中泛起水花,毕竟这个年代人命贱如草芥,平头百姓自保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生死。
许贡一早也得到了消息,对此许贡有些许怀疑,虽然他才当吴郡太守,但朱治的为人却早有耳闻。
根据许贡对朱治的了解,对方并不是嗜杀之人,并且今早醒来许贡才惊觉昨日晚宴之事其实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