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范冬起床并没有等到洗漱的清水以及洗漱后的早膳。
门房和侍女跪立在门前,身前是打包好的金银细软。
范冬见此一头雾水,难不成舒县又要闹山洪了?可是刚入夏,也没有暴雨过境,这怎么家中仆人已经准备跑路了。
“你俩在玩什么行为艺术?”
侍女泪眼婆娑,她自幼便跟随范冬,说起来对范冬的感情似主仆,也似姐弟,当然作为通房丫鬟培养的她自然也对范冬有些许爱意。
昨日范冬与孙策立下赌约,若是范冬落败,定是人头落地,于是与门房商量后,两人准备带着范冬走为策。
虽然范冬如今已是范氏家主,但是两人仍是以少爷称呼,门房眼看侍女哭的不能自己,于是抢过话头。
“少爷,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侍女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范冬听到这个说法,也是会心一笑,明白了二人的用意,原来是担心自己落败,被孙策斩去项头颅啊!
“璟儿,我怎么交代你的?少爷每逢夏日,一早便要饮一碗绿豆汤,今日怎么不见绿豆汤啊!是不是又想被少爷打屁股了?”
璟儿闻言俏脸一红,不过旋即泪珠再次像坠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呜呜...少爷,快走吧,璟儿都算好了,咱们可以先从陆路到巢湖,接着走水路顺流而行过芍坡,便可到达沛国,若是还不安心,咱们在沛国购置车马一路行至许昌地界,到时候孙将军即使想找少爷麻烦也鞭长莫及。”
“是啊少爷,如果你觉得路途遥远,咱们也可直接走山路,直接去荆州投奔刘表,当然此举孙策必会与公子不死不休,但也好过就此殒命啊!”
范冬哭笑不得,投奔刘表的计划都有了,看来自家这两位亲如家人的仆人还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
“你们先起来说话,哎我说,我绿豆汤呢?”
看着自家少爷还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璟儿竟直接崩溃大哭起来,门房更是以头抢地,一副范冬不随他们跑路便撞死在这水榭亭台间的模样。
范冬挠了挠头,蹲坐在地,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要!喝!绿!豆!汤!”
璟儿一抽一抽的说道。
“璟儿现在给少爷去煮绿豆汤,少爷喝完便跟着璟儿走可好?”
看到范冬点了点头,璟儿这才艰难起身,一瘸一瘸的走向灶房,看来已经在此地跪了许久。
等到璟儿走后,范冬扭转方向,对着门房说道。
“水伯,是不是你鼓动璟儿在这学那殿臣子死谏的?”
水伯额头早已渗出血渍,一脸讪笑,不过下一秒又严肃起来。
“少爷,这事都怪老奴,昨日周瑜来见,若不是老奴心黑收了周公子一粒金珠,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范冬叹了口气,把水伯扶起,挽起袖口不由分说地帮水伯拭去额头血迹。
“我知道水伯是为了我好。那周瑜在庐江本就是豪阀,现在又投靠孙策,水伯也是想我重振范氏,借机引周瑜与我相识。不过水伯也不必自责,就算昨日你没放周瑜进来,咱家这竹门也挡不住江东霸王两脚。”
水伯欣慰的看了范冬一眼,作为范氏的老人,从管家做到门房,水伯倒是毫无怨言,只是自己少爷的才学一直得不到施展才是真的让他心痛。
本想借着周瑜为自己公子谋得半件官身,没想到自家少爷还是不愿,而且还惹了孙策这个大麻烦。
“少爷,听老奴一句劝,少年意气自然是好事,不过生命价更高,与孙将军的赌注也没外人知晓,咱们就算跑了,按照孙将军的人品也不会到处宣扬,至于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