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门外有人求见。”
范冬正倚坐在自制的小塌悠哉度日。
身后侍女年芳二八,生的面容俊俏,体态圆润,手持罗扇轻轻扶摇便是香风扑鼻。
听得门房来报,范冬眉头轻皱,双眼眯抬,意兴阑珊。
“不见。”
“是。”
建安四年初夏,蝉鸣才响的午后,身前是将从凌阴中取出的瓜果时蔬,塌下放着几块冬日里贮存起的老冰,丝丝凉意断断续续从股下传来。
如此惬意的午休时光,范冬自然不愿被人打扰。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然十来个年头,范家作为庐江郡的豪阀,竟然在范东呱呱坠地起便开始了大厦将倾。
范冬三岁识千字,一岁一经书,十岁时熟读兵书,腹中韬略更是早有盛名。
许是范家得此麟儿,用去了未来五百年的福荫,家中长辈竟是相继暴毙。
如今范冬二十缺一,已然孤家寡人般过了七八年有余。
范家虽自此一落千丈,胜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是没耽误范冬日日享受。
虽然从内城的高门大院几经辗转到这城外小筑,不过胜在此地幽静,水榭楼台更是别具匠心,范冬也乐得在此当一闲散破落户。
只是最近幽静的小筑总有外人滋扰,连续几日都没法昼寝得成,让范冬又动起搬家的念头。
“无救!何故驱赶在下?”
小筑外一道朗声骤起,打破了宁静。
范冬轻拂额头,不等门房开口便挥手示意让他将来人领进小筑。
门房喜不自禁,袖中攥着的半粒金珠早已被汗水浸透,身形愈发佝偻。
竹门轻启,门外之人一推而入,大踏步地走进屋中,不用范冬招呼,寻了个木椅便坐了下来。
此人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姿质风流,仪容秀丽,端的是风流倜傥,气度不凡。
范冬身后侍女先是一愣,手动作便慢了一分,范冬不满身后香风停滞,轻咳一声这才让侍女回过了神。
侍女脸色微红,不过想到面前的少爷姿容并不逊色来人半分,加范冬平日里待人和善,比较起来还是自家少爷更让人怀春。
恰好来人第一句话便是质问,更让侍女觉得无理,与自家少爷相比简直粗鲁至极!
“范无救!我几次三番来访,为何统统将我拒之门外?这便是你范氏的待客之道吗?”
范冬这才睁开星目,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又重归慵懒。
“公瑾何出此言啊?范家小门小户岂敢怠慢周兄,不过在下体弱多病,门房也不过心疼自家公子才出言拒绝。千错万错,都是范某这不争气的身子惹的祸!”
说罢范冬便挣扎着起身,毕恭毕敬地向着周瑜作了一揖。
伴随着一声声咳嗽,倒是让周瑜面露尴尬。
不得不说,范冬两世为人,人情世故早已成精,轻轻松松便反客为主,将拒客于千里之外的形象转变为弱不禁风不是不见实不能见的可怜模样。
周瑜连忙将范冬扶回小塌,更是坐在塌边为范冬拢了拢身的盖被。
不着痕迹得避开周瑜拢被的双手,范冬心里暗道:“本少可没有龙阳之好,还请公瑾自重!”,嘴却是另一番说辞。
“公瑾连日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周瑜这才站起身,想起了正事。
“无救天资聪颖,才名远播,如今正值乱世,说句范兄不爱听的,范氏落魄多年,范兄更应以振兴家族为己任。更何况男子汉生于天地间,本就该建功立业,周某几次来访,便是邀请范兄出仕!”
范冬闻言,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前世看总会羡慕那些穿越之人,什么长生无寿,什么神功无敌,哪怕富可敌国自己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