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入夜后,躲在被窝里的时候。
雪莉才觉得两个人的对话是安全的、私密的。
组织的人至少还没有变态到,连她睡觉都要监听。
姐妹两个挤在一个暖烘烘的被窝里,身体贴着身体。
宫野明美看到妹妹的宿舍是有些欣慰的。
至少在物质方面,组织从没有亏待过她们。
也没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苛待她的妹妹。
她抱着志保,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爸爸妈妈去世后,她独自一个人抱着妹妹。
在组织中艰难的将志保拉扯长大。
她在志保耳边说:“志保,我们逃吧,逃到组织看不到的地方去。”
雪莉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她的姐姐性格温柔又软弱。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姐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她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她在美国留学过,看到外面的世界,比她的姐姐更多更大。
也就更加明白她对组织的意义。
这也是她每个月坚持给boss发申诉申请的底气。
但她看到姐姐眼中亮的惊人的神采。
劝阻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姐姐想去哪儿?”她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去哪儿都好,去志保能够自由的地方。”
“去志保不需要每天被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地方。”
“志保不喜欢那些实验吧。”
宫野明美将自己的妹妹抱的更紧了。
“我知道志保从小就比别人聪明,喜欢看爸爸妈妈留下来的手记。”
“但你现在再看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点愉快的神色。”
“我们走吧,不要再做这些了志保。”
宫野志保有些苦涩的说:“不,我没有。”
明美摇摇头,长发蹭在志保的耳侧:“我是你姐姐,你能对别人说许多谎话,这是在组织中的生存之道,可唯独瞒不过我。”
“姐姐,你不要做傻事,让我想想办法。”
这次深夜的谈话止于宫野志保的这句话。
她的姐姐并没有回答她。
这让她白天免不了有些胡思乱想。
为什么琴酒突然让姐姐住进基地里?
住进基地里虽然意味着地位的提升。
也同时代表着,组织随时可以将她们姐妹两个控制起来。
雪莉从来都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在她用她父母留下的药物研究出来致死的毒药的时候。
在她的手间接染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