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她趴在萧砚腿边,聆听着琴音。
“你若是有时间,便看一看这些从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我倒是想帮你分担一些,可奈何我不看懂,只能让小南子搬来放你这里。”
萧砚勾动着琴弦,眼睫垂下,看着少女正在玩弄着他腰上别着的玉佩。
他道:“也好,这阵子确实耽搁了。”
孟卿贝齿微露,撑着软榻便支棱起身,神情间带着几分甜腻软糯。
“要是身子实在受不了,看看也就罢了,不耽误什么事儿的。”
琴音凝集在掌心,逐渐消散。
“身在其位,必谋其事。臣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户部了。”
“可是你这才修养了半个月,能撑得住吗?”孟卿一霎不霎地紧盯着他的伤处。
“户部左不过是些小事,不妨事的。”
“也罢,你若想去我也不拦你。”
孟卿主动地上前环抱住男人的腰身,侧耳贴在他胸脯前,感受着他的温度,此时他的身上烫得如同一个火炉。
“等你伤好了,咱们也该想想大事了!”
萧砚听得一懵半解。
“什么大事?”
孟卿扬起脑袋,注视着他,声音甜甜:“自然是婚姻大事。”
“你……准备跟臣……?”
萧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肖想了孟卿这么些年,如今竟然能亲耳听见她说出成亲之事。
孟卿欣喜地点了点头,那一双奶栗色的瞳孔里,像有无数颗闪闪发光的繁星,呼喊着雀跃着。
刹那间,他的眼神变得温和而宠溺,大手抬起撩了撩少女的鬓发。
“你当真要与臣成亲吗?”
孟卿一听,觉得不对劲。
怎么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
她疑惑道:“怎么?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成亲?”
萧砚的一整颗心脏都在不停颤动,他怎么可能会不想和她成亲?
从三年前在宫道上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深深的记住了她。
那时候他刚踏入朝堂,总是在晋国皇室的引导下做着一系列他并不想做的事情,人就跟个提线木偶似的,死气沉沉。
他以往十来年的人生,黑暗得犹如下水道里人人喊打的老鼠,暗无天日没有丝毫生气。裴听晚送来的侍卫或是统领,在他年纪还小时,也会说些话来哄他开心,可那有什么用,不过是裴听晚送来监视他的罢了。
对未来没有希望,对人世也没有太多眷恋。
或许在五岁以前他是金尊玉贵的皇族长皇子,五岁以后,他不再是什么尊贵的长皇子了,而是皇室的一把利刃,拿来颠覆楚国的利刃。
直到那一年在宫道上,他看到了少女身上独属于她的,鲜活灵动的气息,他仅仅见了她一次,就觉得她是自己生活的对照。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甘做裴听晚的刀,在暗地里培育自己的势力,与裴听晚叫板,想把她保护起来。
一开始她喜欢齐沅,他也总遥遥的看着她追在齐沅屁股后面,那模样既滑稽又可爱。
他每日最期待的便是能在昭学斋多看她几眼,两年以来孟卿总是畏惧他,不爱搭理他,那时候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今后也会有一天和她发生些什么。
再到去年春日之时就不知怎么的孟卿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爱跟他搭话,从追在齐沅屁股后面到追在他屁股后面。
但他深知孟卿的这种行为,是出于她知道了什么,想巴结他罢了,可他还是会偷偷躲起来乐上一乐。
“萧砚!”
他的思绪才从九霄云外飘荡回来,孟卿就摆正了他的脑袋,二人平视着。</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