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萧砚哄得好,这溯舟可不一定能哄好!再说了,她的那招兴许对萧砚管用,但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来说,一点用的没有!他就同话本里的许褚一般,只听自家主子号令。
说不定在回宫的路上,溯舟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杀了,或是一言不合……
还神不知鬼不觉……
“太傅,我要你送……”
小姑娘缩了缩脑袋,白嫩的小手轻轻拉扯着萧砚宽大的衣袖撒着娇。
她知道,现在的她对于萧砚来说,还算有些价值。
一个傀儡公主,比其他公主更好拿捏,他乐见其成。
萧砚无奈地让溯舟退下,转过那双精美绝伦的凤眸,透露着几分浅浅的笑意:“走吧,臣送你。”
他率先走出房门,步子极快,孟卿也赶忙紧随其后。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夜中显得不再单调枯燥,反而为这夜色添了几分唯美。
……
朝寒殿。
夜色撩人,银辉洒满宫殿,与昏暗的烛火相互呼应。
秋潭蹲在榻前端着药盏,手中汤勺轻轻搅拌。
“殿下今日可真是太委屈了!皇上也真是,不疼殿下偏疼那小帝姬!”秋潭瘪着嘴抱怨道。
孟蘅侧躺在床榻上,病容尽显,“秋潭,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
“奴婢只是心疼您……”
孟蘅的脸色阴沉,姣好的容颜在橙黄色的烛火下格外绝艳,如地狱深处的彼岸花魅惑十足。
“对了,明日还有萧学究的课,我卧榻几日,他留下的课业,我还未动过笔……秋潭,去把我的课业拿来。”
“殿下,您病得这般严重,要不还是算了吧?想来萧太傅应当会体谅您,不会过分追究的。”
秋潭于心不忍,萧砚留下的课业繁重,以孟蘅现在的身子,压根就支撑不住。
“不行,父皇喜爱用功之人,我必要以课业为重,这样才能挣得父皇的一丝怜悯。”
秋潭将药盏放置在桌案上,迟疑着,要说些什么。
孟蘅看她不对劲,疑惑道:“愣着干什么,快去。”
“殿下,方才……”
“方才什么?”
“方才奴婢路过昭学斋,无意间撞见了萧太傅与小帝姬同行……”
“同行?”
萧砚竟然与孟卿同行?
她怎么记得,萧砚与孟卿之间,并没有到这般地步?
“是的,奴婢瞧着小帝姬在萧太傅面前又蹦又跳,活泼极了……”
孟蘅眉心一颦,警告道:“秋潭,莫要胡言乱语!”
“奴婢没有胡言乱语,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孟卿……萧砚……
她怎么想,也无法将这二人联系到一块儿去。
就连前两日,她落水时,也是因为齐沅才起了争执……
怎么几日不见,她倒也不纠缠齐沅,换了个新鲜口味了……
这样也好,无人跟她争,她也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齐沅对她的好。
她的唇瓣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诡秘莫测,“秋潭,我记得你会制药,对不对?”
秋潭不解,“奴婢略通一二。”
随后,孟蘅凑近秋潭耳边,轻声道:“你这样……”
“是,秋潭定不会辜负殿下期望。”
……
次日一早。
青鸾殿。
清尘收露,金乌初升,假山一旁的池塘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缭绕犹如云雾。
孟卿还没睡醒,便听见殿外嘈杂的声音。
“云合姑姑,萧太傅唤我来请殿下前去上学。”
听见萧太傅,还在酣睡的孟卿竟然一个激灵的睁开了双眼。
显然,萧砚这个名字对她荼毒太深。
“萧太傅?他算哪门子的太傅?一个出生寒门的士子,真把自己当成殿下之师了?去去去,别打扰了殿下清净。”
“可是……云合姑姑……”
小宫女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一个是出生寒门卑微如泥的士子,一个是金尊玉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帝姬,孰轻孰重,她还是要掂量清楚的。
孟卿躺在榻上,抬起手臂摸了摸额角,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云合!等等,让她进来……”
云合听见孟卿的声音,气呼呼地瞪了眼这名小宫女,随之将殿门推开进来。
“怎么回事?什么萧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