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娥被自己父亲这话彻底伤到了,她跪在地,身子忍不住颤抖,房间里气氛压抑,过了许久,破烂侯依旧不再言语,抬头望天,仿佛已经彻底死心。
侯素娥咬着牙站起身,红着眼看着破烂侯。
她转身看着满屋子瓶瓶罐罐,她知道这些东西可以换钱,可眼前这个亲生父亲,竟然不顾自己女婿病重,也不愿意出钱救助,她这一刻彻底死心了。
侯素娥也彻底崩溃了,她冲前,抓起桌子一个白瓷罐,朝着地就砸去!
这一幕可把破烂侯吓到了,连忙出声喝止,可为时已晚,侯素娥已经准备破罐子破摔了,手中的白瓷罐已经朝地摔去。
既然得不到他的援助,那就毁了他这些心爱之物。
韩春明看到这一幕,也是为破烂侯感到悲哀,生了这样的玩意,实在没话说。
不过眼前这个永乐甜白釉瓶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被砸了实在可惜,韩春明前一步,伸出脚一钩,白釉瓶被一带,顺势被韩春明一手接过,稳稳地拿在手中。
这一幕让破烂侯长舒一口气,转身再一次看到侯素娥,眼中已经没有半点情面,朝着侯素娥吼道。
“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你踏入这里半步!”
侯素娥终于心态崩溃,哭着背身小跑出门了。
韩春明把玩着手的白釉瓶,也没理会侯素娥,待侯素娥走了许久,破烂侯才叹气一声,跌坐在椅子,一声不吭,坐在那发呆。
韩春明把瓶子放下,坐在他对面,把酒给破烂侯满,端起酒,示意了一下,破烂侯也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有酒有菜,自然有故事。
两人喝了两杯,破烂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这一生,前半生,享尽荣华富贵,虽然家里落魄了,但是依旧锦衣玉食,她的出生,算是给我前半生画一个句号。”
韩春明没有打扰破烂侯的倾诉,人呀,有时把心里话说出来,会舒服很多,特别有酒有菜的情况下。
破烂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解放前,我靠着家里点关系,在伪政府谋了一个职位,我也就靠家里那点余晖,谋了一个闲职,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结果被刘四海那狗日的说我是汉奸,就这样,我被判了三年,
解放后,我这身份,本来就低人一等,扫厕所,拉大车,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心想还有一个闺女,日子还有点盼头,好不容易把她给拉扯大,结果你猜怎么着?”
韩春明也很附和地问道。
“怎么着?”
破烂侯放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狠狠把酒杯放在桌,嘴里酒气四溢,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苦恼都诉说出来。
“结果她丫的,偷偷背着我,和刘四海的儿子好了,我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结果她要嫁给我仇人的儿子,你说天下还有这种女儿吗?”
韩春明连忙把破烂侯的酒满,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破烂侯的观点!
破烂侯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吃得油光满面,眼神仿佛在陷入回忆,眉间还有一丝挣扎的痛苦,他继续说道。
“她要嫁到刘家去,我肯定死活不愿意,我当时就和她说了,嫁谁也不能嫁给刘家,刘家是什么货色?刘四海是太监刘大海抱养的,他刘家祖宗都是没卵蛋的死太监,结果翻身欺负主子了,这种背信弃义,猪狗不如之辈,我怎么可能让她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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