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摘下你的眼镜吗?”
温长龄犹豫了一下,点头:“可以。”
然后,她感觉到谢商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耳朵,轻轻的,有微微凉的温度。他好像洗过手了,她闻到了洗手液的味道。
眼镜被摘下后,妥帖地放在了石桌上。
温长龄什么也看不见,嗅觉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灵敏,四周铺天盖地地,全是谢商的气息,温润好闻,却带着他独有的、极强的侵略性。
她感觉到眼角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动,慢慢渗入眼角。
“眼药水吗?”
“嗯。”
谢商动作很小心,耐心地、一点点地给她滴眼药水,因为她不敢睁眼,所以流出来得多,滴进去得少,花的时间就长了。他也没有不耐烦,就一直弯着腰。
等眼眶不那么灼烫了,温长龄配合地尝试松开眯紧的眼睛,尽管很艰难。药水这才顺利地滴进去了一些,里面不知道是不是有薄荷,凉凉的,刺痛的眼睛慢慢得到了缓解。
谢商把眼药水盖好:“可以了,睁眼。”
温长龄缓缓地睁开眼睛,药水混着眼泪,在睫毛扇起的那一瞬间,成串地落下。
她仰着脸,没有眼镜的遮挡,整张脸露出来,谢商一时出神,在目光对视的那一刻,磁场太近距离相撞,他有种莫名的不适感,像被蚂蚁啃咬。
怪不得,她要戴眼镜。她的眼睛里像住着一只妖精,一只不谙世事、只知道遵循邪恶本性的妖,会毫不掩饰地直勾勾地诱惑你,纯而欲。
“你的眼睛很漂亮。”
漂亮到像真的会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