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走到玻璃前,没有进去,门口守着警察,江城雪醒着,他浑身都是管子,却没有躺着。他在等她,等了三天,从他醒来开始等。
【温长龄。】
他知道,温长龄懂唇语,不需要声音。
【那天我只咬了你一口,其他没动你。】
隔着窗,他目光发烫,浓烈到仿佛用什么燃烧。他在温长龄面前一向爱笑,扬了扬嘴角,哪怕是这个时候,还要惹怒她。
【本来想吻你】
温长龄表情更加冰冷了。
好冷漠啊。
不过他从来都不会生温长龄的气:【你生气了?】
他也看得懂唇语,温招阳死后的第二年,他去车车利尔,回来后学了唇语和手语,不过温长龄不知道,她一个字都没说。
【我喜欢看你生气】
你信吗?温长龄,我点了日有所思香,看到了你。
你信吗?我就那样看了你两个小时。连死都不怕的怪胎,竟然不敢吻你。
心电图上的警报响了,是那颗破烂的心脏又在乱跳。
江城雪抬起手,把攥在手里的东西给温长龄,那个他取来后她不要了的橡木许愿牌,她的愿望是恶有恶报。
【你如愿了,温长龄。】
江望图曾经告诉他,那些女人很美,所以要给她们穿上红裙子,让她们永远属于他,这才是拥有。
江城雪很拥有到温长龄,所以想和她一起死。
戴秋说: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他放过她了,那掺了钩吻的酒一滴都没给她喝。
“嘀——嘀——嘀——”
许愿牌掉在地上,一起掉下来的还有几片钩吻叶子。
江城雪闭上眼,倒下。
戴秋在哭喊:“医生!”
“医生!”
谢商来了。
他走到温长龄身边,牵住她的手:“走吧。”
戴秋坐在地上哭,婆娑的视线里看到了谢商的后背。于是,她彻底崩溃,哭着不停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江城雪,你那么可恨,也那么可怜,我知道,你只是很想要温长龄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