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张未来又被八百晨钟从梦中唤醒,行尸走肉一样的起床洗漱。
在张小六伺候的早餐后,没有去点卯,而是去了杨家。
今天杨坚出殡,身为同僚,过来送一程。
今天同样是怡红院凶杀案开堂问审的时间。
也是周耀武家里凶杀案的判定时候。
在卯时过渡到辰时时,出殡队伍离开了杨家,向着城外走去。
一张张纸钱在空中飞舞着。
瞎眼老太坐在自己家大门口的门槛,听着唢呐声渐行渐远,眼中留下了浑浊的泪水,颤抖的嘴唇,吐出了颤抖地话:“好儿,慢走!”
街道,衙役抬着黑色的棺材,前面唢呐开道。
行人和小贩子纷纷散开,留下了过道。
张小六亲自扶棺,时不时看着走在一边,神色冷漠的张景和神色平淡的张未来。
张景侧头看着他,道:“你是杨坚的徒弟,师父出殡,你不哭一下吗?”
张小六看着张景,脸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我…我哭不出来啊!”
张未来双手环抱胸前,挑眉的看着张小六又看着张景一眼,含糊不清,道:“脸是你师父的,今天埋了,就看不见了。”
“哎呦哎,我滴个师父类……”
张小六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不要钱的吧嗒吧嗒的掉落着。
“您走了呦,以后再也没有人关心六儿了哦……”
“我滴个师父类……”
张小六扶棺,哭的气不接下气,不断的伸手拍打着棺材盖子,哭丧哭嚎着:“您起来看看六儿类……”
张景脸色不变,胸膛起伏波动很大。
他有了冲动,将棺材里的杨坚丢出去,自己躺进去好好听听。
张未来用手指擦拭一下眼角,快速眨动几下眼睛,不让泪水流淌出来。
张未来苦笑,道:“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在六儿这样哭之下,我也有了流泪的冲动。这家伙哭丧的天赋,比三姑六婆还要厉害。”
张景也点头,道:“我想躺进入听。”
张未来:“……”
路的行人,小贩子,听着唢呐中夹杂着张小六的哭丧声,心比较软的人,眼泪已经流淌下来了。
好多人自发的跟在队伍后面,向着城外走去。
张未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了张景的胳膊,道:“你说这杨坚杨神捕,真的是深得民心啊!”
张景深深的看着张未来一眼,道:“神捕杨坚,急公好义,为人正值,帮助老百姓做了许多事,被爱戴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未来看着张景一本正经的说着,他嘴角的肌肉都在抽动着。
良久,他吐出的了三个字:“不要脸!”
队伍出了城,百姓在门口散去。
在道路的拐角,静落着一顶轿子,却不见轿夫。
一个丫鬟站在轿子的帘子处,躬身,道:“小姐,出殡出城了。”
轿子里安静的很,过了良久,一道满是疲惫的声音传递出来:“回府!”
丫鬟起身,拍了拍手,四个轿夫从人群中回来了。
丫鬟,道:“起轿!”
轿夫抬起轿子,在吱呀声中,消失在远处街道的转角。
县衙大堂外,围满了了百姓。
大堂中,明镜高悬下,县令张清河坐在椅子,手拿惊堂木拍在了桌子,中气十足,道:“升堂,带犯人李沐秋!”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