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柳情吧?”魁梧的蒙面人声音雄烈,如野兽低吼。
“我,你,你们怎么会认得我?你们是什么人?”柳情骤然受惊,不知该如应答。出发前她明明对着铜镜看过,道衍已将自己易容为一个普通农妇,容貌已经大不一样了呀?
“哼,就算认不出你,难到我们还认不出这个一肚坏水的贼和尚吗?”矮个子蒙面人语调邪魅:“道衍师父,你倒是说说,什么女子那么重要?需要你同车护送,还要故意改道脱离押解车队,另辟蹊径?”
“我是个和尚,又不是太监!单独走在后面,藏个把山村野妇玩一玩,也碍着你们啦?你们要喜欢,先拿去玩玩呗!”道衍心念如电,临场应变,边说边故作粗鲁地把柳情推向蒙面人。
“嘿嘿,那我哥俩就不客气了!玩好了再送给老岛主,反正这骚娘儿们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矮个子蒙面人还真不客气,开始伸手猥亵。
“哎呀,你们干什么!”柳情敏感地扭动着水蛇腰躲避,却更显魅惑。
“别瞎胡闹,先办正事!快把女人带走!”身型魁梧的蒙面人命令道。
“好吧,先留着你,待会儿慢慢玩!那其他人怎么处理?”
“只要是活口,一个都不要留!”
此话一出,车夫和两个随从“啪”的一下跪在地,捣蒜一般磕头求饶:“两位爷开恩啊,这事儿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啊,我们就是跟车跑腿的…”
但两位蒙面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几个小角色身。
那魁梧男子径直走向道衍,用明晃晃的刀背“铛铛”拍了拍道衍的光头:“贼和尚,你怎么不求饶?是头够硬,以为我砍不下来吗?”
“戏演得差不多就行了,有事就说,别耽误了我们赶路!”道衍从地捡起酒囊,拍了拍尘土,漫不经心地说着,顺势仰头闷了一口,直呼清冽过瘾。
柳情脸挂着泪珠,张着红唇,惊恐地望着道衍——这和尚是被吓傻了吗?这时候还有心情喝酒!
看两位蒙面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道衍继续说道:“我如果是你们,首先就要把这一双官靴给换了,海盗行船,常年赤脚,脚大掌散,裹不了这些皮靴的。”
两位蒙面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把脚往后缩了缩。
“还有,演戏之前你们不看折本的吗?王蜒对柳情母女下的是【格杀令】,死的活的一个价,你们费那么大劲,图个啥?”
“别急,还有,”道衍伸手阻止了想要开口的矮个子蒙面人,又闷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手这个弓弩,工夫精巧,价格不菲,但致命射程不过一丈之间,是标准的近距离暗杀兵器,在间距空阔的海战里根本毫无用处啊!而且机簧细巧,不耐操持。囚龙岛是傻啊,还是钱多了撑的?为何要配这种华而不实的兵器?”
“你…”那魁梧男子憋了半天,想骂点什么,但到底也就只说了一个字而已。
“得了,别折腾了!我说他行的,现在信了吧?”矮个子无可奈何,索性解下了蒙面布,悻悻地说道。
柳情此刻转过头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两个陌生人——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汤将军在前面十里亭恭候,我二人原是要前来通报一声。一时兴起,和两位开个小玩笑,还请见谅!”那矮个子口齿伶俐,道明了原委,魁梧男子也随之解下了蒙面布,作揖行礼。
“行了行了,先帮忙把地的行李收拾一下吧,看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得…”道衍故意看了看柳情。
柳情直到现在才勉强缓过神来,突然扬起一双绣花拳,密密麻麻地打在那魁梧男子身,大声撒泼:“你们干什么呀!干什么呀!你们发什么羊癫疯?吓死老娘啦…”
“那啥,我速去向汤将军回禀一声,告辞了!”那矮个子看情况不妙,“嗖”一下,如鬼魅般遁入林木深处,瞬间只见树叶颤动,却已不见了人迹。
没打到那矮个子,柳情气得直跺脚,但原本淡然的道衍反而目光一闪,讶异起来:“神行术?”
“什么狗屁神行术!耗子的逃命术还差不多!”那魁梧男子不知心里哪来的不服气。
“他是何人?怎会有如此精湛的神行~呃~耗子逃命术?”道衍倒是很会见机融入他人心智。
“柳下觉,这耗子逃命术是他们家传的。哎,你们绑好了没有?”魁梧男子看两名随从折腾半天,散落的行李愣是没绑好,心中甚是烦躁。
“官爷休要恼,只是这绳索刚才崩断了,现在实在不好绑啊。”随从小心陪着不是。
“聒噪!这个,还有这个,别绑了,其它的绑好,车赶紧走吧!”那魁梧男子把一个大筐取下来,另一只手又拎起一个大木箱,两件东西每样足足80多斤,但在他手中如同拎着两只小鸡!
“有点意思!汤和派出这些能人异士尾随我们,不知所为何事?”道衍一面微笑点头,赞许那魁梧男子的一身雄力,一面在心中思忖其中缘由,默默携柳情了马车。
“他们到底要干嘛?”回到车厢中,马车照例前行,柳情小声问道。
“不知道。”
“那为什么还跟他们走,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反正他们是汤将军的人,是自己人,怕什么?”
“哦。”柳情不由的坐到道衍身旁,揪住他的袖子,好像这样心里踏实一点——看来到底还是头脑聪明的男人比较有安全感。
秦素的温婉芳香,又一次弥漫在道衍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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