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婠婠对水母阴姬的评价,李莲花不置可否。
水母阴姬喜怒无常,既不明是非,也不辨善恶,只要她高兴,什么事都做得出。
杀死个把人,在她说来简单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但以婠婠的成长环境,她觉得水母阴姬这般脾气对胃口,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水母阴姬之后,婠婠又提了几个人。
姬悲情、石观音、日后……
由此可见,婠婠对于武林名人的审美。
李莲花没忍住,问她:“婠婠,你对北离国武林的女侠,可有了解?”
婠婠笑了一声:“女侠?李公子,侠是世人眼中的正道。
而女人在所谓的正道里头,是练不出什么厉害武功的。”
李莲花对这样的说法很感兴趣:“越女剑韩小莹,雪月剑李寒衣,姑娘以为如何?”
婠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作嗔怪地看着李莲花:
“李公子,你刚才唤奴家婠婠,怎么现在又叫姑娘了?”
李莲花没有回应这小妖女刻意的调戏,想了想道:
“还有古墓派的弟子,人数虽然极少,却也是江湖女侠中稳居前列的。”
婠婠见李莲花的态度,也没有生气,而是顺着李莲花提到的几个人,伸出手盘算了一下:
“雪月剑李寒衣,你们北离国称她为雪月剑仙。”
“此人倒是天赋绝佳,听说她还曾问剑李相夷,虽然三剑均落败,但毕竟是李相夷。”
“能持剑站在他面前,就说明她是站在北离国江湖巅峰的人物了。”
“她继承了剑心冢的剑心诀,又拜入雪月城城主李长生门下,成为其第二位入室弟子,百里东君的师妹。”
“六年前魔教东征之时,李寒衣以一人之力,击碎魔教八名长老手中长剑,再度名动江湖。”
“不过从那之后,李寒衣就很少出现在江湖视线中了。”
婠婠六年前还不到十五岁,一直在苦修天魔功。
莫说南燕,就连阴癸派也很少离开。
因而对于这位沉寂已久的雪月剑仙,她也就听说过这些。
“古墓派嘛,开山的林朝英的确厉害,却困于情爱,终生不出古墓。”
“不光如此啊,她还约束门下弟子,除非有男人愿意为她们付出生命,否则也是一辈子不能离开。”
“你说,这不就是囚禁么?竟然让一群女孩子,把自己获得自由的希望放在男人的身!”
“这一代的掌门是林朝英的丫鬟,门下似有两个女孩为弟子,至今也没听说有什么水花。”
“至于你说的韩小莹,说是越女剑怕是不够格。”
“提起越女剑,还得是千年前的阿青。”
“我听师父说过,阿青曾是越国的一个牧羊女。
在一次牧羊时巧遇一头会使竹棒的白猿,并从那次以之后阿青常与它以竹棒交手,因而悟得高超的剑法。”
“后来越国的谋臣范蠡在街遇见她,亲眼见着阿青以一人挫败八名吴国剑士,就请了她去训练越国剑士。”
“也是这个缘由,阿青爱了范蠡,然而范蠡爱的是远在吴王宫中的西施。
也是可笑,这样一个可以一人一剑破去两千越甲的顶级剑客,居然因为一个男人,要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因为那女人太美,最终没有下手。”
婠婠嗤笑一声:“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值得女人如此不顾自己?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人,舍不得杀掉一个比自己更美的情敌?”
说完,婠婠总结:“所以,你说的这几个所谓女侠,实际都是把自己困在爱情里头,作茧自缚的人罢了。”
李莲花心道,邀月、水母阴姬几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都是囿于情爱?
他刚这般想,婠婠竟也道:“当然,邀月宫主也有这个问题。”
说着,她叹了一句:“永远都是女人在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男人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