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略带沙哑,却显得十分嘹亮,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诧异之余,目光都不禁纷纷循声扫视了过去,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刚和县丞如此说话,不要命了么?
官吏目光所及,乃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衣衫褴褛,身形佝偻,骨瘦嶙峋,肩头横着一根扁担。
扁担两边挂着两个黑漆漆的箩筐,里面装满了青菜,白菜,蒜叶等,显然是来赶早集的。
一介升斗小民,官吏们自认不会认得。
百姓却有几个识得,这老头乃是东郊外的张老头,见说话的人是他,显得很是震惊。
因为平日里这位张老头性格很是和善,对每个人都是笑盈盈的。
可没想到,此时竟敢出声回怼县丞大人,诽谤县衙的不是。
身旁的百姓都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乱说,可见到众人目光均已看向张老头,只好作罢!
要是换做平时,县衙的官吏听到这样的话,张老头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了,甚至会被衙役押公堂,判他个藐视官府之罪。
然眼前这个节骨眼,众多官吏和衙役们全都默不作声。
范文谦心下虽然也恼火,脸却不敢表现出来。
对他而言,百姓不出声,那才是最难办的。
有人提出质疑,发泄不满,反而好办。
于是道:“县衙往日的确有亏值守,愧对各位父老。现在官吏们已决定痛改前非,一心一意为定远百姓做些实事,请各位父老莫要猜疑,本官以人格担保。”
这几句话说得几位诚恳,为官百姓脸色不禁有些动容了。
此时,又有一名中年男子高声道:“大人说的话,可算得数么?”
这名男子原本也不敢出声,只是见张老头直面县衙的不是,县丞大人不但没有作声,反而和善以对,这才壮着胆子质问。
“那是当然!”范文谦不假思索道。
此时,又有一人道:“大家凭什么相信你?官府一向是说一套做一套,嘴说得好好的,可等大伙儿遇了事,又有谁真正为大伙做主了。”
听到这里,众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道:
“就是,官府的话,就是放屁。”
“反正大家是不会信的。”
质问的声音原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
原本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一想到官府平时的所作所为,反而越想越是愤怒,瞬间好感也崩塌了,纷纷起哄。
反正人多,就不信官府把大伙儿全都抓起来。
有的甚至已经拿起手里的锄头、镰刀、扁担,一边骂,一边朝着县衙逼近,大有要和官府火拼的架势。
挤压在心中多年的不满、愤怒、仇恨瞬间就要爆发出来一般。
眼看局面已经难以控制,大大小小的官吏反而吓得连连后退。
唯恐这些个刁民当真会围攻来,那可就没法收拾了。
早已怒不可遏的三班衙役,见状之后,哪里还顾得其他,纷纷抽出腰刀涌了出来,挡在了前面。
班头耿春喝道:“你们这些无知的刁民,难道想造反不成?谁敢再前一步,老子第一个劈了他!”
百姓大都手无寸铁,有的也之后几根扁担和几把耕地的锄头。
看到衙役手里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都吓得连连后退。
“放肆,都给本县退下!”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县衙里传了出来,宛如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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