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县衙。
东方刚刚发白,包拯尚未醒来,房门咚咚响起,是公孙策的声音。
习惯了睡懒觉,包拯没早起的习惯。
想不到古人作息时间会这么早。
哎……
想做一个好官,的确不容易啊!
为了给公孙策留个好印象,包拯没有赖床,翻咕噜爬起。
穿好衣服后开了房门。
只见公孙策面带微笑,像是中了几个亿一样,包拯不由皱眉。
“先生如此高兴,莫非鸣冤鼓已制作好了?”
“大人,鸣冤鼓尚需一日时间,工匠正在赶工制作。”
“那先生因何面带笑容?”
“呵呵,范县丞、马县尉等一大批官员全都交出了所贪墨的赃款,此时正跪在院子里请罪。”
公孙策抑制不住心情的激动,道:
“想不到大人略施小计,竟然就让官员吐出了贪墨的银子,实在令学生佩服。”
公孙策委实没有想到,县衙的官员会主动吐出银子,太匪夷所思了。
原本以为,要对付这些老奸巨猾的贪官污吏,肯定要大费周章,和他们斗智斗勇。
可没想到,包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委实让他这个自诩智慧过人的大才子打开了眼界。
难怪连八贤王都对包拯青眼有加,其谋略才智可见一斑了。
以包拯雷厉风行的手腕,做一个七品知县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包拯问询之后也是面色一喜,而后轻哼道:“还算他们识时务。”
说着,和公孙策并肩朝着前院走来。
果不其然。
来到县衙前院之后,只见院子里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
大到县丞范文谦和县尉马元,六房典吏,小到班头,押司、牢头、仵作。
除去三班衙役,也有司多号官吏。
当然,这些人包拯任的第一天都已见过,虽没有完全记住他们的名字,但每个人的执掌却了然于胸。
只见每一个都匍匐在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认罪的态度还算不错。
县丞范文谦率先开口道:“下官范文谦带领合县官吏像大人请罪!
下官自知为官以来,愧对皇恩,愧对黎民,罪孽深重。
下官愿将近年所贪墨的银两悉数缴,不求大人宽宥,但求大人能予以一个改过立新的机会。
从今往后,下官当惕厉自省,每日三省吾身,戴罪立功。”
其余官吏也全都附和道:“求大人宽宥,属下等愿改过自新。”
这些冠名堂皇的话,包拯自然不屑。
这种话听听就好了。
毕竟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悔悟自省,这不是自欺欺人么?
而且,包拯也没想过让他们一夜之间就痛改前非,成为一个好官。
他要的仅仅只是立威,表明自己的态度。
定远县不是以前了,可以为所欲为,凡事都得掂量掂量。
包拯道:“范县丞,看来你还是没有深刻反思自己错在哪里?”
范文谦面色一呆,还以为包拯要反悔,继续追责,吃了一惊,忙道:“求大人赐教!下官定当痛改前非。”
包拯道:“本县虽然是官,固然可以责罚于你,然而你要明白,本县不过是代天巡狩。
尔等需时刻明白,作为父母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的穿得,都是百姓的血汗钱,理应感激百姓。”
范文谦松了口气,赶忙顺着包拯的话头道:“是!下官铭记大人的教诲!”
“本县要尔等交出贪墨的银子,旨在小惩大诫。却并不代表交出赃款便可抹煞尔等的罪孽。
日后若依然阳奉阴违,蝇营狗苟,本县绝不宽待,尔等可都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