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和公孙策在花厅聊了许久,县丞范文谦才领着两名衙役搬来了近期的文案。
县衙的税收,人口,土地等账本,包拯交给公孙策来查阅。
毕竟公孙策在这一块十分精通,他不但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本账本只要看过一遍,便能背诵下来。
而且他的术算能力更是一绝,无论如何繁琐的账目,他都能口算出来,让包拯这个穿越者也要自然弗如。
包拯则是查阅刑案诉讼,看看是否有冤假错案。
这一块,包拯比较擅长,似乎是继承了本尊。
再者,前世的他也是司法部门的一名小干部,可谓是信手拈来了。
两人从中午一直查阅到傍晚,也没有看出任何的纰漏。
不但是税收开支没有任何出入,每一笔账目的收支都有明细的记录。
就连刑事案件,也是记录得明明白白,滴水不漏,无枉无纵。
但越是如此密不透风,包拯和公孙策越是觉得太假了。
前任知县若是真如此清廉,定远县会是眼前这个逼样?
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是农商兴旺。
范文谦也是一直陪在包拯的身边,公孙策和包拯遇到有疑问的地方,都要仔细过问来龙去脉。
比如三个月前的三千两银子是否全部用在了水利建设。
比如两个月前张老汉家的牛是否找回来了。
可谓事无巨细,盘问清楚。
范文谦有时候支支吾吾的,但却都能自圆其说,和卷宗记载如出一辙。
见此,包拯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因为他很清楚,一任知县不可能遗留尾巴,让后面的知县来查。
包拯就算有疑问,恐怕也查不出个子丑寅卯。
“文案并无纰漏,足见前任知县王大人是个干吏!”
包拯试探的目光看向范文谦。
范文谦却只是支吾两声,没敢说话。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知县委实不是什么勤政爱民的官员,但他也不能再后背揭短。
因为谁他都得罪不起。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摸清包拯的脾气,是忠是奸,才能投其所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看着他这副作态,包拯不动声色道:“范大人,本县刚刚任,以后还需仰仗范大人从旁协助。”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大人治理好定远县。”
“唔!”
包拯点点头,“本县日后若有任何不当之处,也希望范大人予以监督,不致本县有所疏漏。”
范文谦也不知包拯这话是真是假,若说只是口是心非的官面话,自然容易应对。
可看包拯的神色,若有其事一般,这让范文谦心里隐隐有些慌乱。
包拯若真是清官,定远县恐怕得变天了。
但思来想去,范文谦还是觉得后者不大可能。
这个世道,还能找得出清官来么?
思来想去,范文谦回了一句:“大人勤政爱民,自然不会有不当之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监督知县,也是你做县丞的责任和义务。”
“是!是!”
范文谦只觉云里雾里,越发猜不透包拯的心思,只能含糊应对。
包拯接着道:“还有,本县刚刚任,决定放告三日,无论任何人,皆可到县衙鸣冤,这件事情便交给范大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