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很喜欢律法，我认为律法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

“所以说，律法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律法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它不像宗教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的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儿。”

“又讲人情，又残无情。”

顾慎行沉默，一时间搞不明白卫央说这番话的含义。

但他明白，自己的辩解无用，卫央已经认定了他就是凶手。

“世自法道，这乱世，就是有太多如你一般目无法纪之人，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那该多乱。”

顾慎行沉默：“父亲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还有最后一条路走，那就是犯罪，永远记住，这并不可耻！”

这句话是前世的父亲和他说过的。

卫央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在说话，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衙门里少一个捕快，明天你来找我报道！”

顾慎行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

耳畔中，有声音回响：

“卫头，有线索么？”

“不是镇远武馆的人。”

“那奇了怪了，凶手到底是谁……”

“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

听了在这一席话，顾慎行悄悄长吁一口气。

这一关，是过了。

他这个唯二的亲人，在卫央心里的分量还是挺重的。

“慎行，我不知道你怎么过了卫央这一关，但是李军隆这一关没这么好过，此人奸诈如狼，周虎是他最信任的义子之一，只要有一丝怀疑，就不会放过。他这个人信奉宁可错杀不会放过。”

“你好自为之。”

杨城低声警告了一番和薛馆主告辞离去。

李军隆！

顾慎行暗暗握拳，心中急迫感未曾散去。

作为恶狼帮三当家，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远大于周虎，危险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练刀的时候薛虎成照例走过来指点，顾慎行趁机询问：“馆主，我看那李军隆很忌惮卫捕头，他实力很强么？”

薛虎成斜睨他：“当然很强！论实力，卫捕头在整个青山县中至少前十，甚至前五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馆主您呢……”

“去去去！继续练刀，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好高骛远？先武道入境再说！”

顾慎行不禁腹诽，我已经入境了，您不知道而已。

入夜。

顾慎行回到家，顾茵茵已经做好饭，很久没有的笑容回到了脸：“回来啦，洗洗手，吃饭。”

顾慎行笑道：“姐，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做了三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