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内心纷乱,对曹昂的看法一时难定。坦白说,他对这位年轻公子毫无好感。自从回到宛城,他发现曹昂一会儿卖家具,一会儿又开酒楼,举止间充满了庸俗气息,让他有些看不起。
而现在,在这个不知为何被满宠关押的地方,曹昂居然表现得毫无忧虑,甚至在狱友面前摆出高高在的姿态,这简直让祢衡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真的适合司空府的大公子吗?他祢衡可是读过圣贤书,怎么可能委身于这种世俗之徒?
他不禁担心,要是真投靠了曹昂这个混蛋,出去后岂不成了人家的笑柄?不过,曹昂好歹是司空府的嫡长子,他来许都本就是为了投靠曹操。孔融为了推荐他,甚至写好了《荐祢衡表》,然而曹操却似乎钉在徐州,与袁术、吕布等人战火不断,根本不回来。这让祢衡沦为困顿之人,手头拮据,甚至连刻有自己名字的木板都磨得平滑,别无出路,只得拜访满宠,试图找份差事谋生。
然而,未料满宠竟将他关押在牢中。虽然食宿问题得到解决,但祢衡真的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转眼两个月过去,满宠竟然连放他出去的意思都没有,恐怕早已把他抛诸脑后。
此刻看来,能否重获自由,全仰仗曹昂一人。而祢衡心里也明白,投靠曹操绝非易事,况且他既然心有顾虑,那曹昂也肯定会考虑将他纳入麾下。于是,祢衡心想,或许先在曹昂手下干两年,争取取得些成绩和资历,到时候曹操也会看重他了。
经过一番思量,祢衡毅然竖起一根手指说:“一年,顶多一年。”曹昂满意地回应:“四年。”然而祢衡不愿轻易让步:“两年。”曹昂微笑着说:“你可是天下知名的才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来到我这庙,你便如同大神般的存在。就算去我父亲那里,你定会排名不低。”
祢衡再次思虑,咬牙道:“三年,不能再多了。”最终成交!曹昂欣喜地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充满整个牢房,甚至盖过了饭菜的香气。
祢衡眼中放光,口水有些难以抑制。曹昂倒了两樽酒,递给他一樽说:“欢迎加入我们黑袍军,先干一杯再说。”
祢衡接过酒樽,一饮而尽,感受着辛辣的滋味,激动得差点落泪。过去两个月,终于吃了世间烟火。
而曹昂却真的流下了眼泪。他原本只喝啤酒,对高度白酒的刺激毫无经验,一喝就咳个不停,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流淌。
祢衡眼中满是鄙视,心想:这样的人,竟然是我要投靠的主子?不过,既然答应了三年的干活,那就按部就班地去吧。至少,这是通向更高境界的一条路。
在黑暗的牢房里,祢衡下定决心,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这座囚牢,追寻更广阔的天地。曹昂也在他的决定下,感慨而激动。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相互给予新的希望与挑战。
就这货色还想学曹操做人家主公?
幸好只在他手下干三年,若是三十年,他宁可去跳护城河。
祢衡风卷残云的将桌的剩菜扫了个干净,又自来熟的将床的被子抱过来铺在沙发,睡了!
第二天,曹昂吩咐送饭的刘敏又搬来一张床。
牢房不大,两张床一放基本就没地了。
不过,祢衡对此却很满意。
怎么着也比躺地强不是。
睡着精致木床,吃着第一楼的美食,喝着高度的蒸馏酒,两人过了其他狱友恨不得捅死他们的美好生活。
牢房之外,许都城中。
粮食的风波渐渐平息。
八十钱一石虽然大大低于粮商们的预期,可都千里迢迢的拉来了,难道还能拉回去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粮商们无奈的将粮食卖给了荀彧,拉着钱币回了自己家乡。
从攻打袁术开始,曹军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遭遇过什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