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阴暗的下城，顺着那魔法洋流穿行在一座座高耸的建筑中。

仰望，一座座造型扭曲怪异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

是真的高耸入云，奥瑞利乌斯看的真真的，云就在这些摩天大楼中间，甚至还分层！

奇怪的是，那些云似乎隐隐被束缚，有点像……像是他们正在行驶的航道！

是地图吗？真有创意！

“嗯？什么味儿？”奥瑞利乌斯抽动一下鼻子。

“血。”斯坎德闻了一下，回复道：“是利维坦的血，看样子是个大家伙。”

“利维坦？”

“一种深海里的神奇动物，非常大的块头，我三十年前见过一条，足足有超过一百六十英尺，就像是一座山！”斯坎德回忆往昔，“塞壬有一些船队，专门做这个生意，他们猎杀利维坦，拖回城里肢解。瞧见那些下等人手里的钩镰了吗？那就是肢解巨大海兽的工具。”

“利维坦虽然浑身是宝，但肢解却是一个又埋汰又苦重的工作，除了这些下等人，没人愿意做这个工作。”

似乎是印证斯坎德的话，奥瑞利乌斯在一个码头前看到了聚集的人群，他们高举着钩镰，情绪激动，似乎快打起来似的。

但在一张高凳，一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男人被几个水手围在中间，像是挑畜生一样，随意地在人群中指点。

被选中的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双手举起欢呼雀跃，奔出人群站到另一边。

“啧啧——活着真难！”

奥瑞利乌斯瞥了一眼说风凉话的哑炮，把他看的一缩脖子，不吭声了。

哑炮不是异人，更不是巫师。

身在一个超凡力量的世界，他们却手无缚鸡之力，畏畏缩缩，欺下瞒是大多数哑炮的状态。

他们一边嫉妒着巫师，一边畏惧着巫师，可巫师们让他们离开魔法界去当个老老实实的麻瓜又不愿意。

这是一群纠结的人，就这样纠结的活在魔法界。

“为什么不用魔法呢？”

“魔法？哈！利维坦不用说皮，就是内脏都有堪比巨龙的魔法抵抗力，什么魔法能肢解？能肢解的人会来肢解利维坦？”斯坎德语重心长地对奥瑞利乌斯道：“大海无比广阔，大地都在它的包裹中，大海孕育了无数危险的生物，我们所知不过冰山一角。”

“你知道利维坦的分级吗？”

奥瑞利乌斯摇摇头。

“不知道就对了，没有分级，没人知道该怎么给利维坦分级，翱翔天际的巨龙是天空和大地的主宰，被所有人认为是强大的象征，可你知道吗？有记载，一头利维坦在大西洋东岸，仅用掀起的水花就击落了一头赫希底里群岛黑龙，然后一口，只有一口，就像我吃妙妙酥一样轻松。”斯坎德比了一个让棒子痛恨的手势，随后摊开手掌：“你觉得将利维坦和火龙并列XXXXX级……合适吗？”

奥瑞利乌斯眯着眼，火龙无疑是强大，强大到可能全世界除了那么寥寥几个人外没人能单打独斗击败一头巨龙。

“这么说来，还是巫师最强，我们甚至有专门捕猎利维坦的船队。”奥瑞利乌斯说道。

“那你可想差了，利维坦狩猎队至少要有五十名职业猎人和十条不错的魔法船，不然为什么利维坦身的材料那么珍贵？”斯坎德解释道：“而且和火龙一样，利维坦也有很多，不是每一种利维坦都那么强大的，塞壬岛主要猎杀西大西洋利维坦，这种利维坦体型也就六十英尺左右，成群结队。是利维坦材料的主要来源，至于我刚刚说的，那是海王利维坦，这片大海真正的主宰，据说它是亚特兰蒂斯的守护者，但除了历史的那一点记载，再也没人见过，有不少人都当那是个传说。我也是。”

奥瑞利乌斯真的觉得斯坎德很有魅力，别看这个粗鲁的大胡子一身匪气，但几十年的阅历让他就像一壶陈酿，他听过见过太多的故事。

每一个故事在奥瑞利乌斯眼中都像是一段史诗。一场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