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听见叫声赶紧推门上楼,看见赵启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慕容逸轩形态凄惨,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沧问道:“殿下怎么如此冲动,只怕传出去以后大臣都要畏惧殿下,远离殿下了。”
赵启反问道:“如果是你妻子被逼到这个地步,你会怎么做?”
周沧道:“我会比殿下做的更绝,只是我不需要考虑后事,殿下却一步错不得,我一直没有替殿下想好后事怎么完美处理,所以才屡次劝谏殿下。今日既然如此,做了就做了,需要先召集慕容宅里的人,告知他们不许泄露今天的事情。我也多叫一些兄弟,上街喝酒时就说慕容逸轩绑的只是一位普通女子,也好避免日后巧巧成为王妃时被人说三道四。”
赵启回道:“也好。”
此时突然听见楼下有人骂道:“做了如此丑事,还怕人说三道四吗?”
只见吴氏拎着裙子大踏步爬上楼来,她看见慕容逸轩躺在地上,双腿前面一片血迹。赶紧先给慕容逸轩穿上衣服,然后将慕容逸轩抱在怀里,骂道:“赵启,你欺人太甚,我家妹妹也是宫里的贵妃,按说你也要叫轩儿一声表弟,你怎敢如此?”
赵启此时眼眶已经恢复白色,他用左手两只手指指着吴氏问道:“我欺人太甚?你的儿子第一次见我就用刀砍我,刀疤现在还有。”言罢用左手撸开右臂臂袖子给吴氏看了一下胳膊上的伤疤,这是第一次遇见慕容逸轩,慕容逸轩拿刀劈赵启时留下的。
赵启继续用手指向楼外指了指,说道:“就在这花园里,你的儿子挖了一个大陷阱来陷害我,我险些就被活埋。”
赵启又走到床边,说道:“今日他把巧巧弄来,如果我不来,巧巧会有什么结果?我是皇子,他尚敢如此,如果是平民百姓家家的夫人,今天会怎样?也不知你这外表光亮的阁楼里,掩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污浊肮脏的勾当?”
吴氏冷冷地瞪着着赵启,下唇微微向左撇了撇,然后向府丁骂道:“你们这群废物,人家打上门了也拦不住,轩儿躺在这里你们也不知道抬走吗?”一位力气大的府丁听了以后将慕容逸轩背在自己背上,却觉得慕容逸轩有三四百斤重,于是又叫了另外一位府丁在身后用手拖着慕容逸轩屁股,一起走下楼去。
亲卫想拦,赵启示意让他们走。
这时跟吴氏一起 上楼的管家张洪突然说道:“我们抓的是女刺客,她胆敢行刺官家,我们怎么对她都不为过。”
赵启道:“她是要行刺慕容彦达,弄错了人才行刺我爹爹。”
张洪道:“犯罪论迹不论心,诛罪诛行不诛心,不论你如何狡辩,行为上她就是刺杀了官家。”
赵启道:“这定罪方法几千条、几万条,其中的缘由岂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如果你想知道怎样定罪,你去找司理问。”
张洪走近赵启,翘起脚扯住他的衣领怒道:“我就找你问,就是要找你问。”
赵启一把将张洪推开,张洪爬起来又来扯赵启的衣领,两人推搡间,张洪故意撞到赵启的刀上。
冷刀穿肠而过,张洪再难活命,临终前他拼尽最后一口力气说道:“老夫身不由己,以后天下清明,就靠殿下了。”
赵启听了张洪的话,想到之前与张洪接触时,张洪每次都是笑脸相迎,英雄长英雄短的叫着,想要用钱的时候,张洪每次都给他所需要钱的两倍,这时种种画面如电影一般在他脑海里闪过,他愣了半晌才松开刀。他一松手,张洪身上插着刀,向后睁着眼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