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嚎啕大哭,没有丝毫迟疑,奋起力气,把沙坑旁边的沙土往坑里推去!
“老人家,您不包扎下身的伤口吗?”李凌飞见老人把手指伸进嘴里,长长地打了一个唿哨,担心地问他道,“我该如何称呼您老人家呢?”
“陵少爷,都是小伤,不碍事……至于老奴,没有能保护少爷周全,我已经是个罪人,没有脸面留什么名姓了…..你就叫我雄叔吧——陵少爷从小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这时,一阵“嗒嗒”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不久,就只见一匹满身血污的看不清是白色还是黑色的战马从沙丘下面奔跑来。
“小花,真是辛苦你了……”雄叔自己把脸贴在马头,喃喃自语道。那马用头拱了拱雄叔的脸,发出“稀溜溜”的叫声。
就在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显然有大批马队飞奔过来了。
“走!”雄叔把李凌飞抱马鞍,翻身马,揽住李凌飞,抓着马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那匹马,昂起头来,发出长长地嘶叫,撒开四蹄,顺着斜坡,向沙丘下面绝尘而去。
后面的马蹄声猛然间杂乱激烈地暴响起来,“吆嗬吆嗬——”的粗野地狂叫声已经清晰可闻。十多名穿着破旧的皮袍,披散着胡乱地扎着的发辫形似野人的沙盗,纵马狂追而来!
一蓬乱纷纷的箭雨射了过来,虽然距离雄叔和李凌飞还比较远,箭矢远远地落在他们马身后,但是沙盗还是一边狂叫追赶一边疯狂地射箭。
雄叔揽着李凌飞的手渐渐地松了下来,马的速度也渐渐地慢了下来,严重受伤疲惫的人和马都快了极限。
怎么办?
多年的铁血生涯训练出来的坚韧的意志,让李凌飞冷静下来,他沉着地观察着四周的地形,要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
沙滩崎岖高低不平,在他的战马奔驰过后,留下一路的点点血迹,有他的也有雄叔的。
嗯?远远地,他看到了左边有一片黑影,是密林!
“雄叔......向左,冲进密林里!”李凌飞嘶声吼叫起来。
雄叔一拨马头,向左边的密林冲去。
十多名沙盗在飞速追赶中,还能不住地调教马的方向和速度,互相配合,骑术之精,教李凌飞大为佩服。
密林在望,可是沙盗也越追越近了。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沙盗狰狞的脸在迎风披散的发辫下清晰可见。沙盗的马蹄声震得丘陵晃动、雪沙摇撼、污泥卷天、蔽空盖日。
“砰”“砰”!又一蓬箭雨横过百多步距离,从后面直射而来,直取李凌飞和雄叔,又准又狠。
不好!雄叔身子晃了晃,突然一头从马栽了下来!在他的背赫然深深地插着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