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如腐烂的尸体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整座森林。孤零零地月亮徘徊在森林的空,从密密的树叶缝隙偶尔洒下几个光斑,暗淡模糊,仿佛女人眼角的几滴怨泪。
在广袤茂密的原始森林深处,一片低矮的建筑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远远地传来几声警觉的犬吠,和几声类似军人的喝令,令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金三角最令人恐怖的毒贩头目坤沙,如果不看他毒蛇般的阴毒狠辣的眼睛,其实并不令人恐怖。他五十左右的年龄,穿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外套,一个黑色绣金花的蝴蝶结,工工整整地戴在脖颈间,显得那么温文尔雅。
大厅并不是很大,三十多平米的面积,被二十余名高矮胖瘦的各种装扮的人挤得满满。他们有的戴着墨镜,有的戴着大金链,有的留着各式奇形怪状的发型,有的在裸露的胸膛纹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图形——不过由于坤沙的规定,每个人身都没有携带枪支,但是在大厅四周及门口没数十名端着长短枪支的坤沙卫队,警惕地看着众人。
坤沙手里拿着硕大的雪茄,缓缓地抽一口,面前是一名被两名粗壮大汉紧紧地扣住双臂的女子,她的双臂被粗如手指的牛筋绳索紧紧地捆着,坤沙对着这名女子的脸缓缓地吐出一个个烟圈。
披散着一头长发、脖子戴着硕大金项链的一脸冷模样的李凌飞,左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心的肉里,右手悄悄地伸进怀里,紧紧地握着一只短剑。这支短剑长仅半尺,宽二寸,通体乌黑无刃,没有一点光泽,但是坚硬无比,锐利无比,部队配发的合金匕首,就被它轻轻一砍两截。这只短剑就是眼前受刑女子吕琨瑶——他的爱人,在一次到西北边境出任务时,在一处遗迹无意中得到的,因为李凌飞性格易冲动,经常会不惜代价而拼死搏斗,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在订婚的那天把它做为定情礼物送给了他!
吕琨瑶约摸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遮住了满是血污的面容,一身佤族艳丽的衣裙被撕扯地破破烂烂,雪白的肌肤纹着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
“我的五条出货渠道都是你泄露的消息吧?全部被华夏警察铲除了啊,啧啧,彩蝶小姐,你真是一名成功的间谍,可惜狐狸再狡猾,还是斗不过好猎手......在我的身边,当然还有你的同伙为你通风报信,传递消息。你这次来是想和他接头的吧?说吧,他是谁?”
李凌飞悄无声息地按下了金项链隐藏的定位仪,把定位图发了出去,当他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一步时,他看到了彩蝶看向他的目光,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仿佛听到了那句无声的温柔至极的声音——那句每当他情绪爆发的时候琨姐温柔至极的声音:“小飞,不要妄动!”
李凌飞的掌心的鲜血从指缝滴滴流出,内心的愤怒如积聚的火山岩浆,他的眼睛里露出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对吕琨瑶说:“不!琨姐!我绝不能让我亲眼看着你受这畜生的凌辱!”
李凌飞的父母都是华夏国的缉毒警察,他还幼小的时候,父母就被毒贩残忍杀害了,成了一个孤儿,被政府收养在保育院里。在政府的救济,小学、中学,为了报父母之仇,他高中毕业后,以市高考状元的身份,拒绝了华夏国最顶尖学府清北大学的邀请,报考了警察院校。毕业后,在他的努力下,他也成为了“蓝剑”特战队缉毒民警,多次化妆打入毒贩内部,破获多起贩毒案件,端掉多个贩毒团伙。在血与火的战斗中,他和搭档吕琨瑶配合默契,暗生情愫。
就在他和吕琨瑶相约终身,即将举行婚礼的时候,部队找到了杀害他父母的金三角毒贩坤沙的线索,为了彻底铲除坤沙集团,为父母报仇,他毅然放弃婚礼,化妆卧底打入了坤沙集团,在连续除掉昆沙的五条出货渠道后,终于引起了坤沙的怀疑,当吕琨瑶化妆和他接头时,被坤沙识破,吕琨瑶被捕。
坤沙如毒蛇一样的目光缓缓地从身边二十多人的脸扫过,阴冷地一笑:“我知道,在你们之间就有彩蝶的同伙!你们知道我的规矩,出卖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