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杨两家祖上是世交,虽然路途遥远,但百十来年两家一直保持联络,走动不断。
杨家是书香世家,虽然不似顾家这般巨富,当年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否则彼时顾家也不会上赶着和杨家结这门亲。
据说当年杨家嫡小姐阿琬出嫁,扎着红绸的嫁妆排了足足十里有余,绝对是十里红妆嫁娇娘,轰动了整个吉安县。
只可惜这些年家道落没,娘家嫂子长年生病在床需要不时贴补才导致顾夫人在顾家说不起话。
“唉,还不是老爷子宝贝女儿,把杨家的家财全给了夫人当嫁妆,否则杨家也不至于落没得如此之快!”
这些天来,芸娘的叹息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萦绕。
“昭娘,怎么不认识舅舅了?一年前咱们还见过啊!这声音是怎么啦?”
看着外甥女陌生迷惘的眼神还有额头上那一抹丑陋不堪的红印,声音也有些沙哑,风尘仆仆的杨楯心中大怮。
看昭娘神情黯然,旁边的芸娘连忙把杨楯拉到屋外。
芸姑原本是顾夫人的陪嫁丫头,成亲生子后又当了昭娘的奶娘,男人和儿子染上天花治身亡,从此再不提嫁人之事,一心一意服侍夫人和小姐。
因为是相熟的人,她一五一十向其说了小姐大火后失忆以及被灼坏喉咙的情况。
“好孩子,慢慢都会想起来的!”这可把杨楯给心疼坏了,回到屋子里拉着顾昭娘的手不舍得松开,说哪怕砸锅卖铁也会帮其去掉脸上的疤痕。
甥舅二人正在说话,门帘一掀,一个高个子年轻人走了进来。